千金小姐。
“谢大哥你回……咳、咳咳!”阿芸涨红了脸,长时间没说话导致她此刻刚一开口就被自己呛到,嗓子也是出奇的哑。
谢砚浓眉微皱,泼墨般的眸子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不悦。
“你怎么在这儿?”他语气生硬的问。
“不是说过让你别再来了吗。”
配上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对话瞬间成了对阿芸的指责。仿佛她不该像狗皮膏药似的缠着他……
傍晚前的阳光依旧刺眼,阿芸抬手眯着眼望去,他们模糊的身影仿佛贴在一起,像对璧人如胶似漆,既般配又体面。
绘了杜鹃花的油纸伞熠熠闪光,灵动优雅。谢砚十分绅士地护着那位小姐,两个人共撑一把伞避暑。他另只手提了个保温饭盒,看样子是已经吃过了才回来。
亏她还顶着烈日苦苦等他回来!阿芸忽然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提上满满一篮子吃食擦肩而过,身形颓然,透露丝丝悲伤气息。
“时砚,这小姑娘是谁呀?”一只被蕾丝手套包裹的纤手轻轻攀上他。
时砚是他出生登记簿上的名字,谢砚本名谢时砚,他嫌这名字太过文绉绉便索性自称谢砚,久而久之所有人都只这么喊他。
除了死去的家人跟师父,如今世上知道他本名的恐怕就只有眼前这位小姐。
“她叫阿芸,只是同村的而已。”
“原来如此。可她看起来好像有事要跟你讲……这样好吗?”女人的嗓音温柔却有力,吐字清晰,发音标准,听她说话就好似在接受诗歌洗礼般快意舒畅。
“没关系,我们先进去。”两人一起回了谢家。
经高温闷烤后的鸡蛋羹彻底变味,原本翠绿新鲜的葱花也跟着黯然失色,像是死掉的虫子般附着表面,散发奇怪的味道。
辛辛苦苦做出来的饭菜最终葬送于垃圾桶。
阿芸失魂落魄地来到水缸前。
几瓢凉水哗啦啦泼到脸上,水顺着头发丝流向脖子、前胸、手臂……驱赶了最后一丝闷热。随后便是无边的寒意,甚至冻得她两排牙齿不断打颤咯咯作响。
整个天空布满晚霞,裹了金边的云朵流光溢彩,美到令人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