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我追随师妹,所作所为,实为引起雪舟师弟的注意。”
闻雪舟身体一僵,强自镇定:“要引我注意,又与萧师姐何干?”
江然悠悠冷语:“闻师兄,喻师兄的话当不得真,萧师姐对此深有感触。”
喻南渊嗷的一声盖过江然的挑拨离间,因眼泪没挤出几滴,只能干巴巴干嚎:“是真的!我洞府中所作数十画像,皆是……呜……我对师弟情真意切的证明。我别无长处,只有在萧师妹身边,才能叫师弟多看我两眼。”
也许人放弃一张脸皮,就真的天下无敌,这回江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他和萧清音看喻南渊就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怪物,看闻雪舟则是一种微妙的怜悯。
两人的视线让闻雪舟如芒在背,简直想捏诀逃走,尤其是被萧清音以那种同病相怜的眼神看着,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哪里开始不对劲了。
余光瞥见喻南渊“含情脉脉”的双眼,闻雪舟赫然出了层鸡皮疙瘩,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休听他信口开河!”
喻南渊苦恋萧师姐,云意宗上下人尽皆知,现在竟又移情别恋,对他情真意切?这个情是哪个情,意是哪个意?
而且听喻南渊的意思,似乎察觉到他对萧师姐的心意了,怎么发现的?
闻雪舟想不明白,也不愿相信,只觉此时贴在他身上的喻南渊像个烫手山芋,又觉喻南渊花言巧语,三心二意,胡闹完萧师姐又来羞辱他,实在可恨。
闻雪舟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实难再忍,一时忘记喻南渊是个重症伤患,反手就把喻南渊往外推开,连连后退。
喻南渊失去唯一支撑,发丝飘散,身体历史重演地将要朝后倒去,如果拍电影,他这里应该是一个由近及远,切换多角度放上多遍的慢镜头。但喻南渊谢绝了这个唯美特写,而是拼命往前一扑,伸手去抓闻雪舟雪白的袍角,如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那手按住过剑刃,也捂住过胸口,血手印白裳,触目惊心,闻雪舟烫得眼睫一颤,怔怔盯着,连喻南渊的脑袋砸在自己肩膀上也没回过神来。
鲜红的残血渐渐把闻雪舟的衣襟染湿,喻南渊黯然垂眸,用仅只两人能听见的音量低语:“师弟钟情于师妹,却不肯看看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