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里的男二一样苦兮兮。
喻南渊正吹墨欣赏着,要把画放到窗口晾晒,忽感洞口禁制有灵力波动,是哪个有修为的人接近了。
俄顷,洞外传来闻雪舟清越的声音,应是用上了灵力,传进耳里直如在旁言语:“师兄可醒了?”
喻南渊手腕一抖,闻师弟来得也恁巧了!
他已吸取阿文敲窗时的教训,速速将泥偶收进鸿蒙天,低头看了看画,索性也连同笔墨纸砚一齐收了进去。
画确实是画给师弟和其他人看的,但这时机不好,画上墨迹未干,难免有临场抱佛脚之嫌——虽然他就是。
等他多攒些,哪天呼啦往洞府一挂,那才是好看,若他心眼再坏点,第一个就要请师弟来看。
处理掉现场痕迹,喻南渊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脱靴上床,钻进被褥躺好,把头发也拨弄拨弄搅乱了些,这才有样学样,调用灵力提气朗声:“我已醒了,师弟请进吧。”
闻雪舟得了话才放心入洞。
喻南渊看着小师弟走进来,他还是绘画者心态,下意识地去注意参考对象的衣着,闻雪舟今日头戴朱冠,腰束玉带,披的是霜色纱制氅衣,末端渐成墨色,内里搭月白水纹锦衫,整体配色有些像丹顶鹤。
喻南渊暗自赞赏了师弟的穿衣品味,并将这身搭配纳入了心中的素材库。
闻雪舟进来后脚步顿了顿,视线停留在喻南渊脸上,不掩惊讶:“观师兄气色,似乎大好了?”继而愈显惊疑,“师兄的境界也……恭喜师兄!”
闻雪舟对自己坐火箭的境界早准备好了说辞,他谦虚中含一丝欣喜道:“这番劫难使我所思良多,不再执迷于外道,不禁心境开阔,道心瘴厉尽除,未成想无心插柳,反让我突破到了筑基后期。”
想到小师弟原作里的悲壮结局,又刚画了那样的画像,喻南渊说话的语气比上回见面时更柔和上几许。
而闻雪舟听闻此言的感想是,修为的进益最能反映修者的心境,他想得没错,喻师兄果真是迷途知返无疑了。
闻雪舟多少萌生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感慨,更加坚定决心要点破喻南渊的言行有失妥当,规劝师兄勿走弯路。
“师兄……”闻雪舟斟酌着起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