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也彻底恼了,抓住温成山的肩膀,吼道:“二叔,你闹够没有!”
这一声震耳欲聋。
他没收着手劲,温成山被他捏得感觉连着肩胛骨的那处骨头都要断了,终于吃痛站起来。
连冷锐炀怀里的宝宝也被惊到,哭声戛然而止,从冷锐炀肩膀探出个小脑袋,瞪着湿漉漉,圆溜溜的黑眼睛惊恐地看向温玉。
冷锐炀甚至都没意识到这是温玉发出来的声音。
温玉说话一向是清清冷冷,轻言细语的,这雄厚有力的声音是谁的?
但随即温玉的眼泪就落下来了。
“二叔,你是不是想逼死我?”
嫌他这阵子过得太舒心了,不远千里来给他找麻烦。
虽然冷锐炀已经工作,但在温玉心里,两人的差距并不大。
他从没主动要过冷锐炀的钱,他们之间是平等的。
他不需要冷锐炀为他奉献什么,他只想和男人像每一对普通恋人那样,可能偶尔会有点小摩擦,大多时间,他们都平淡温馨地一起生活。
但连这个他都做不到。
看到温成山为了自己儿子,毫不犹豫给冷锐炀下跪,男人脸上一闪而过的无措又有点嫌恶的表情,温玉长久以来在冷锐炀面前竭力维持的自尊心终于破碎了。
眼圈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温玉纤长浓密的睫毛剧烈颤抖。他咬着牙,用手恨恨把不受控制从眼眶里涌出的泪水擦掉,但泪水越擦越多,很快,少年整张小脸都被泪水打湿,单薄的肩膀不停颤动,看起来就像只淋雨孱弱的墨蝶。
冷锐炀看着分外心疼,也不想再和这两人纠缠,对温成山开口道:“行了,我会想办法的。”
他从口袋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温成山:“打上面的电话,有人会给你们安排住处。”
随后便领着吓得打哭嗝的宝宝和泣不成声的温玉回了车上。
一大一小两个哭包。
冷锐炀哄完小的哄大的,从纸巾盒里抽了几张纸,轻轻给温玉擦眼泪,心疼道:“别哭了,他要工作我给他安排就好了,多大点事,别难过了。”
“凭什么……”
温玉就是咽不下那口气。
凭什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