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是名门闺秀。婢子家穷，婢子若是不干活就得饿肚子。婢子平日也替家里大人跑跑腿，做些小事。”

初到京郊那些日子，受的苦比在宫里多多了。入了宫，她幸运到了冷宫，远离了是非，还有何春照顾她，把她养大。所以宫里的日子对她来说还是好日子。

听着柴芸敢怼他，池屹大手捏了捏她身上的肉。“一个姑娘家家，长得又好，也不怕被人盯上。”

“所以婢子母亲才让婢子入宫。她就是不想婢子再大些被人欺负。生活在那种腌臜地方，如果能脱离那地方，谁会不愿意呢？”

柴芸低声自嘲一笑。

“让你给人做妾，你也愿意？”

柴芸只是愣了一瞬，便痛快接了话。

“愿意，怎么不愿意？陛下是天之骄子，没尝过穷的滋味。穷不可怕，可怕的是摆脱不了穷。当时婢子大兄生病，就缺一味药，家里早已经没钱了，婢子母亲想去赚钱，可是没有赚钱的门路。不光是婢子母亲一人，周围大多数人家都是这样，没有门路。”

“有的女子受不了穷，入了娼门，可接待的男子仍是那些一个铜板都要掰两瓣花的人。折腾来折腾去，还是穷！有的女子倒是守着本心，宁可穷也不去做那种不知廉耻的事。可是她嫁的却是烂泥！京郊那种地方，有几个女人没挨过男人打呢？”

“环境就是这样。”柴芸低沉总结了一句。

池屹收回目光，脸上蒙了一层阴翳。

“婢子倒是见过几户走正路的人家，可是家穷不能读书，孩子也只能卖卖苦力赚几个小钱过日子，柴米油盐，也是鸡飞狗跳。”

“京郊大多数人家都是外来户，没有田地，男娃早早街头混日子，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就没人教他们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婢子母亲是个很好的人。她怕婢子生长在那种环境里被影响，走上歪路，就把婢子送进了宫。”

一想到嫡母，柴芸这心里头最担心的就是她。

“她告诉婢子，你长得好，早晚会被人盯上，咱家已经不是以前的富贵柴家，护不住你，被盯上的下场还不知道怎么样。等你长大，如果你想做妾，就做人上人的妾。如果你不想做妾，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