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麟正殿，池屹一如往昔，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夜里，池屹坐在床上看着柴芸的笔记。笔记前面记载的都是她入宫后的琐碎事情。

翻着翻着，他看到一段字被勾掉了。勾掉墨迹也不像是最近的，像是有几年了。他反复看着勾掉的字，只看到几个模糊的字：藤殿，水，命，嫡，心。

“藤殿……”池屹又低头看了一眼那日期。

那是五年前。

“春藤殿啊！”池屹突然嘴边带着笑，像是无比的开心。

“柴芸呢？。”

常讯一愣。“在偏殿，该是歇下了。”

池屹一蹿就下了床，拿着笔记直直去了柴芸的房间。

柴芸刚沐浴完毕，没想到都这个时辰了池屹会亲自过来。

“婢子见过陛下。”柴芸在床前行礼。

池屹一下就抱住了她。“朕以为你忘了。”

“什么？”柴芸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五年前，春藤殿。”

池屹这么一说，柴芸倒是想起来了。那是她与池屹第一次正式见面，不太好的见面。

池屹杀人，她替他善后。没想到她埋尸的时候，池屹又返回来了，见到了她狼狈的一面。

“小宫女，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那时他笑着，可是眼神却是想杀她。

柴芸没怕，只是撩开了汗津津的刘海，把脸递过去了。

“大殿下可记清楚婢子这张脸，以后报恩时候别弄错人。”

池屹一直记得这张脸，可是柴芸似乎忘了这事。不仅从来没有寻过他，还偷偷和池詹宁好上了。

他抱着她上了床，两个人偎依在一起。

“陛下可是要有什么问婢子？”

柴芸一只手环着他的腰，指尖轻轻在他腰间隔着衣服摩挲着。

“你为何不来寻朕？你不是要朕报恩吗？”

“婢子没想趟浑水，收尸也不是为陛下，只是看那个人死得可怜，曝尸荒野不太好。”

她看着窗外，声音淡淡。

“鬼也有尊严啊。”

尊严。

他记起来她说过他作贱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