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还紧紧地死死地抓着惊玉的肩膀,指甲几乎扣进肉里,她很疼,眼中却无丝毫泪意,冷漠麻木地像个假人。
母妃却在这时放声大哭,她太小了,甚至在她跪抱着她时,仍看不清殿口的光景。她在痛苦地忏悔她说她放不下自己,自己还那么小,她不配做一个母亲,她说。
希望用她的命,来换她余生幸福安康,无忧无虑
可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真的是咎由自取吗
回不到过去了
母亲在她模糊的视野中逐渐远去,可她却仍直挺挺地杵在大殿的正中,静静感受着那滴清泪自她的眼角流下。
她,可能要失去母亲了。
她也会流泪么那个人,也会流泪么
后来她就被接入宫中,养在天子近侧,皇宫中的每处都是空旷而孤独的更是自女皇迁都执政以来,除了两宫那儿住着些老人整个皇宫,千余亩地只有未央宫内常燃些烛火
老人慈爱,是对亲孙女的舐犊之情,惊玉也能感受到她对她的殷切期盼,可一-
杀其父而用其女,囚其母而用其女
10岁出头的小惊玉,第一次对书中黑白的正邪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青玉砖深听说那天母妃在这里足足跪了四个时辰。
磕头磕得头破血流,她那外祖全族流放,朝为公爵夕为下卒,还是亲信拿出太子绝笔才平息天子之怒,堪堪保住杨氏数百条性命。
哦,难道,这一切都是在某人的预谋中是吗
她扑在李长史的怀里,不远处的宫殿里正上演着一场关于她母妃的围剿戏码。
她不想哭,她只觉得好累
文颜陪在她身边,逗着阿父在她7岁那年捡回来的白猫。
猫儿恼,猫儿笑,猫儿无忧无虑。
“阿玉,没事,哭吧”
她那时不懂什么党派斗争,党锢之祸,她只觉可悲可笑这让她失去了阿父阿母,失去了一个完整温暖的家,以幸福,族人,天下百姓为赌注,那些人斗来斗去到底有什么意思!
可当多年后,悲剧再次重演,袁府一炬她亦是眼睁睁地看着她敬重爱戴的人,带着漫天流言蜚语,被冰冷地安入棺椁中,死后都不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