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位，本就很容易被世人诟病

“小殿下你也别怨陛下，有些事她也是无可奈何，派兵也要由头，那里虽有这样（指起兵造反）的念头，可都没摆到明面上，且世族豪右加起来洋洋洒洒千余人，加上上下勾结的，整个大兴都没几个清白人！陛下也不想给后世留下个暴君名头”

“乱臣，是抓不完的，但为了天下百姓，能太平，就太平些吧。”

于战争中，将领们运筹帷幄，加官进爵；士卒挥洒热血，博得功名；却只有最可怜的百姓，家园被铁骑践踏，或无端成为上位者懈气的口子，或被迫成为谈判的筹码，能活下来成为流民都算运气好的了，就算不饿死，也会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

战争从不是绝美的史诗，而是至惨至烈的人间恸歌。

李惊玉深深叹了口气。

快到东宫门口时，李长史偷偷忽递给李惊玉一卷册子

“这是大兴主要的官员士族，以及城墙构造”

“李姑姑”

李惊玉忽感眼眶一热，李长史还像小时一样抱了抱她

“殿下大了”

“谢谢”

“不用谢老身，也都是陛下的意思，殿下，你要明白，在那个位置，一言一行都由不得自己。你千万不要怨怪你—祖母”

千万不要。

拿着诏令，踏入东宫门的那一刻，李惊玉还是有些恍然，她忽想起很多年前，父王从故都回来风尘仆仆的样子，而那时母妃和她天不亮就会早早地等在门口，她是一定要第一个抱住父王的！母妃会跟在后头偷笑，父王会给她带些小孩子的玩意回来，一家人其乐融融。

当时只道是寻常。

而如今，东宫的大门，气势还是那般恢宏，却难掩萧瑟冷清。御制的牌匾之下，只有她一人孤寂的身影。

“殿下”

却就在这时，有人唤她。

李惊玉怔然抬头，只见簪云拉着小纨笑着前来

“殿下也不通传一声，早知我们就早点来了”

“你也不落个准信，害的我和惊玉眼巴巴地苦等。”

恍若隔世，簪云拢了拢她的大氅，小纨抱着她的腰，久久不愿撒手。

她忽然有点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