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
她摸着女孩的头,多么希望时光能永驻于此刻啊
是从窗外悠然洒入的月光,平静而恬淡,是女孩枕在她的怀中的睡颜,纯粹而不染一丝杂质。
赵瑟初口中轻轻捻着古老的歌谣,摸着女孩稀疏的头发,缓缓闭上眼,却怔然落下泪来。
这样也好
可上天对她就是这般吝啬,连这点‘好’都不愿意留给她
“你别哭了!”
风潇潇雨阵阵,是林间惊雀,是肩膀传来的剧痛。
赵瑟初面若死灰却不敢有任何逾矩的行为,只满眼血丝得死盯着面前的男人。
她的丈夫,她的好丈夫,她同床共枕相敬如宾之人!
“她可是你的女儿!你怎能!”
“一个瞎子——”
“瞎子!?”
赵瑟初浑身都在颤抖,举起的手却只能恨恨得放下,就凭现在的她,凭现在远嫁外地举目无亲的她,又有什么能力和夫家公然叫板呢
“夫人,我们还会有其他孩子的”
何钱多伸出手想要抱住单薄的妻子,却只触碰得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难道她一辈子都要做小伏低吗
不,她不甘心。
“可她是我们第一个孩子,你的骨血!你就把她交给那些个下三滥的人!?”
“夫人”
男人并不想和她透露过多,许是认为一介妇人不配知道鸿鹄大志,只敷衍得抱着她,认为凭此温存和恶心的爱,就能熄灭她的悲痛。
“我还能再见她吗”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赵瑟初忽发觉,颤抖着的声音中是连她自己都厌恶的卑微和乞求,将近20年的压迫啊—怎么可能改得回来啊
“夫人咱们的女儿可是神女”
本亲密的耳边呢喃此时却宛如恶魔的低语。赵瑟初不适得干呕了一声,却见那何钱多满脸喜色得抚上她的肚子,笑得令她胆汁泛酸。
“真是个闹腾的小公子呢。”
“所以”
韦自清不知现在她该露出何种表情,眼前之人还是那般端庄矜持模样,娴雅地坐于木椅之上,冷漠的口气,就好像是在述说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