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被外界所扰的模样。
李惊玉挥了挥手,示意众人下去。
“殿下”
珠声落,男子先是拾眸看了眼李惊玉,又看向袁策,眼中竟然充斥着些许无奈。
“袁公子”
袁策绷着一张脸,慢慢蹲下身
“我只问你一句,倘若你知道那些人干的事,还会参与其中吗?”
袁伯鸿先是一愣,继而眼中闪过震然,狂喜,最后化为深深的一抹无奈,勾勒在嘴角,极浅极淡,宛若菩萨的慈颜。
所以,他要忏悔吗?
可大兴城无人知晓啊,过去的人皆以被他除尽,去忏悔那些世人眼中并不存在的罪名?还是以一只替罪羊的方式落幕。
谁人不夸他一句大善人,谁人又会相信这个存在的事实?
袁伯鸿几十年都是这般说服自己,他的善,能将过去,现在,未来的罪恶通通抵消,事实也正如他所料,人们记住的都是他的善,而恶,早已随着第一位少女的尸身被埋入黄土之中。
他向来都是干干净净,片叶不沾身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但你做不到问心无愧。”
袁伯鸿闭上的眼再度睁开,定定得看着面前出口的少年,风华正盛的袁氏嫡长孙,真正的簪缨世家累世的勋贵,他一身的所求,不过是他一出生便拥有的光环。
就连唯一相似的名字,都是他伪造出来的。
人生经不起细想,经不起比较,越想越是从内心深处迸发出的悲凉。
那些已经被他压抑在内心的情绪在直视少年眼睛的那一刻再次如潮水般汹涌而出,可他是大兴的活菩萨啊,又不是雨夜中捂着少女口鼻,落荒逃至破庙的
乞丐
佛珠再次转动起来,是善念的涌动,是恶念的歇斯底里。
最终化为无边无际,无躁无郁的死寂
“纵我生如蜉蝣”
袁伯鸿的眼底是如潭水般的清明,很难想象人在他这个年纪还能拥有这般‘纯粹’的心境。
“至死不悔”
就像你永远喊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只要人骗过了自己,所遇皆为事实,世界不过是臆想的主观呈现,神佛即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