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阳和印象最深的是最后一个病人,是个打扮的不合年龄的女人。看上去四五十岁,却有着20岁的打扮,画着略浓的妆,烫着卷发染着新潮的颜色,戴了个洋气的帽子,身上也是五颜六色的,短裙柳钉靴。张嘴就说自己心情郁闷,难受。
阳和感了一下,不由得要笑出来。一晚上看着十几个病人,没有一个开心的,要么忧郁要么难过,要么委屈要么愤恨,各种情绪,都不是好情绪。这个女人,一直在诉说自己不开心,可是,阳和居然感到了咧着嘴笑的情绪。这是她能感到情绪以后,遇到的第一个来看病,但是内心开心的人。
她没有在意师父是怎么扎的针,因为师父不解释她也不知道他用的哪个针法。只记得这个认为自己不开心的开心的人,她甚至觉得这个人不需要治疗。
跟诊结束回到旅馆已经十点多了。米蕊忙不迭的换衣服卸妆洗漱,安然依然是处理自己的工作,阳和则拿出带的笔墨抄写道德经。可能是白天一系列事情心情格外愉悦,睡前抄经显得心比平日静了很多,也更投入,感觉身外无物,只有她,笔尖,流淌出来的字迹,无法形容的愉悦充斥着整个内心,她享受着这一刻,甚至连安然跟她说话都没有听到。
晚上阳和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身处于宇宙中,在一条电影带一样的机关上奔跑,电影带上一个接一个的小屏幕演着不同的情景,她意识到这不同场景是时间的不同阶段,只要进去就能随意进入那个场景,电影带快速向前移动,带着阳和一起好像要带她一起进行时间旅行。阳和内心恐惧而拒绝,大声的呼喊着“小陈医生,快来救我!”
阳和一下子惊醒了。她觉得自己有些胆小。一直想要探究宇宙的真相,怎么有了机会反而第一时间想的是恐惧和逃跑?她又想到小陈医生说“何时都能。”又怪他在梦里没有出现。
阳和醒的时候,安然也在哼哼,阳和忙问:“怎么了?”
安然说:“做了个噩梦,吓醒了。”
“我也做梦了,梦见在宇宙中飞呢,不过我是笑醒的。”米蕊说。
阳和忙问安然:“讲讲你的梦呗。”安然使劲想了想:“忘了,想不起来了。光记得吓醒了。”
阳和没有问到梦的内容,不免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