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着。
阳和的思绪又被拉回了爷爷去世那天。
作为最亲的孙女,阳和在爷爷弥留之际守在爷爷床前。“不行了,准备吧。”主事的人匆匆赶来,摸了摸老爷子的手腕。“你看皱纹都展开了。其实已经不行了,这是吸着氧气,氧气罩一拿一会儿的事。”
阳和看了看爷爷额头,皱纹确实浅了很多。想起学过的知识,她把原本在被子里拉着爷爷的手悄悄的向上挪了挪,不一样的脉象。尺脉有些长,阳和再向上摸,都已经超出腕横纹四横指了。阳和再看爷爷,闭着眼睛,虽然鼻子里吸着氧气,也是出气多进气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再等些时候,尺脉越来越长,越来越慢,都到了尺泽的位置,阳和即使再不懂,这时候也知道,这种异常的脉象,每跳一次,象征着老人离开的脚步更远一点。
终于,准备多年的寿衣盖上了身,阳和瞬间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情绪,好像哪个人还是几个人,松了一口气,就好像老人的离去卸下了一副重担,没有悲伤没有挽留,而是,终于走了。
耳边响起儿女们的哭声,一声声爹,混着嘈杂的忙碌声和窗外的炮声,叫的阳和心中毫无波澜。这个偏爱自己多年的男人,从此阴阳两隔。
阳和流不出眼泪,她被主事人和帮忙的人们拉到一旁,给老人子女们留下位置:“我多想能为你大哭一场,为你操办,可惜我不是你的儿女。”阳和呜呜的哭着,让出位置,女儿家没有插手的地方。
正月,上坟。
阳和不由的跪在爷爷奶奶坟前,爷爷过世三年了,每次来都不如这次悲伤。一股莫名的冲动让她忍不住要跪在地上,坚持到大家都转身返程,阳和双腿一软,趴在地上,慢慢的磕了三个头,便抑制不住伏地不起,眼泪奔涌而出,压着声音任凭身体剧烈的抖动。
大家似乎都接受了老人的离去。阳和好像也是。只是这次的情绪如此突然,令她不能自已,阳和以为是因为几年来累积的思念满了。弟妹们回过头看着她反常的样子,一脸疑惑,赶忙扶起来,轻声安慰。
“我没事,”阳和睁睁眼睛,努力把眼泪收回去,挤出一丝笑容。
其实她哪里知道,也许是因为感到了后面要发生的悲伤的事,才让她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