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卿选了很久才敲定和阮柠一起去g国度蜜月。
十月的某一天下午,阮柠实在撑不住困意,在长椅上歪头睡着了。
帕特喷泉公园是g国首都市中心的一处景点,人流量不少,广场上每天都有人站在水池前投币许愿,或者是停下来找老人买点东西喂喂白鸽。
这种动物在这里生得倒是不怎么怕人,饿了就骗骗人类,饱了就飞到后方的教堂屋顶上养精蓄锐。
秋天送给这座城市的不光是漆灰的墙,冷的泉水,洁白如雪的鸽,还有落满阮柠脚下的黄色银杏叶。整个世界像是逃亡的中世纪的最后一幅画,跟教堂悠长的钟鸣一起,不掺任何一点儿后现代的杂质,不跟欲望沾边。
一只白鸽飞过,恰巧落在女人的肩上,它机敏地晃头看了看,然后放心大胆地跳到人旁边。
阮柠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脖子上围了一条棕红色的菱格围巾,衬得她肤色特别白。
一对年轻的夫妻带着他们的儿子从教堂里出来,红光满面,一家人都是金发碧眼的g国人,丈夫定睛一看发现了在长椅上睡着的阮柠,拉住准备离开的妻儿,拿出相机迫不及待按下了快门。
阮柠睡得迷迷糊糊的,并不知道自己被陌生人记录在了影像里。她这两天精神都有点不太好,除了刚到新环境需要倒时差,最关键的是跟夜里一些事儿有关,太受折腾。
她在梦里迷迷糊糊地想,等那人给她买完热可可回来后,一定要开口跟他讲一讲,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贺时卿回来后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让他不是很爽的画面。
他跟阮柠穿的情侣款,里面搭着一件深灰色半高领,脚上也是l家当季新款皮鞋,从头到脚都散发出一股清冽的气质。
贺时卿一步步走过去,那个站在阮柠面前不停拍照的男人似乎并未感应到身后的动静,他沉迷在了一种自我欣赏的艺术家偏执里,虽然他的妻子带着儿子在一旁也表现出十分无奈。
贺时卿瞥见了男人镜头下的主角——阮柠就那么毫无防备地睡在那儿,脸颊泛着微微潮红,可能是因为被热的。这几天天气回温,今天出门前她被自己强制要求遮住脖子上的东西,贺时卿表示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待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