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爹爹送给我的花绳,我当作信物送给了靳安,当时承诺要跟他一起走的。
他喘息,“你答应过我的,施微。你答应过的……”
我缓缓摇头,笑着说,“对不起,靳安。”
眼泪哗哗流,“我到不了岭南了,拏云一个人太孤单了,他太疼了,他会冷的,他会害怕,他怕黑,他想要妈妈,一直在喊妈妈,我好想好想他。”
我撑不住。
苟活不了。
太痛了。
坦然张开双臂,笑望着靳安,“再见,靳安,这辈子认识你,值了。”
我以躺平的姿态仰头看着天,猛然坠下无底深渊,流星雨划过我眼眸,我却有种视死如归的归属感。
恍惚间,一个身影纵身跃跳下来,奋不顾身追赴我而来,紧紧将我抓住,猛然按进了怀里护紧。
随我一同坠入万丈深渊。
我猛然闭上眼睛,不想知道是谁。
不想看到是谁。
大风乍起,吹起雪花漫天,迷了厚重士兵的眼,流星雨给整个平京城带来的狂欢仿佛太平盛世的举国同庆,乍然惊喜的喧闹声一波又一波,仿佛能冲击这无边死寂的长夜,击碎这万山龙脉的巍峨。
只是在小小山脉的一隅,那万山冰封之下,不知埋藏着谁的爱人。
永远沉睡。
永远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