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痛恨的士族子弟,而新的一条狗,正在趴伏在地上。
『使君!使君!西阙门出现骠骑军……』
突如其来的呼喝声,搅乱了满宠的思绪。
呼啸的流矢声也让满宠意识到,现如今也不是和徐灋吏计较这些的时候。
『起来!』满宠喝令道,『前事暂且休提!如今要是守不住内城,你我皆为齑粉!』
『是,是,小的……』
没等徐灋吏说完,满宠就喝令道,『你去将内城中那些上马石都拆来,堵住阙门!』
徐灋吏连声答应。
『快去!』
满宠扫了一眼徐灋吏,转身前往西阙门。
『唯唯!』
徐灋吏微微抬头,看见满宠身上的战袍扫过了女墙,带起了些许暗色的杂物,或许是碎裂的尘土,或许是凝固的血痂,像是冥冥之中有一根笔,正在落下注脚。
……
……
太阳悬挂天空正中,自由自在的散发着热量,似乎也在为了地面上雒阳城之中皇城的战斗在鼓掌叫好。
可是徐灋吏觉得一点都不好。
从昨天半夜直至当下,他根本没有合眼过,恐惧和慌乱可以让他暂时的豁免了睡魔的侵袭,但是并不能减免疲劳的积累。
直至徐灋吏第三次把手里的环首刀捅进尸体之时,他终于意识到他在战场上,就是一个废物。
因为他根本不敢捅活人,甚至连练手的尸体都选择的是曹军同胞的遗体。
这个往日里能把刑具玩出花样的酷吏,此刻握刀的手腕正不受控地痉挛,手掌分泌出来的冷汗,使得刀柄滑腻不堪,连握紧似乎都很难。
『竖子!闪开!别挡道!!』
守在城头曹军精锐老卒的唾沫星子喷在徐灋吏的脸上,也喷在了他的獬豸冠上。
徐灋吏慌忙往边上让开,却让宫墙上的砖缝崴了一下脚,让他吭哧一声扑在地上。
如果是在之前,他一定会让那个老兵知道什么叫做法曹灋吏的威仪,但是现在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笨手笨脚,他明明可以拿着烧红的烙铁在逃兵后背烙出花来,甚至可以在烙铁与皮肉接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