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不太明白。』甘风继续挠头。
魏延问道,『现在是三月。你说,正常这些流民,如果我们没来,他们多少都要怎么样?』
『怎么样?』甘风有个毛病,只要旁人有脑子的时候,他就不太愿意动脑子了。
『应该耕田。』魏延嘿了一声,『我们又没有特意去毁坏他们的田亩,可他们依旧跟着我们走,一方面是我们没打杀他们,另外一方面是他们知道继续留在原地没活头了……如果他们有播种种地,那么就会有留在原地的想法……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甘风连连点头,又是问道。
『说明原本应该留给他们的种子,都被收走了!』魏延沉声说道,『没了种子,没了春耕,又没有积蓄粮食,他们能怎么办?只能是跟着我们走,指望着我们给他们的粮草吊着命,又或是等我们打下了冀州的城池坞堡来,漏给他们一点。这样他们就可以活下来。』
『哦哦哦……』甘风点头,『这样啊……这样说来,我们是不是可以抽调其中的青壮来补充……』
从西凉军到北域军,甘风的一些习惯认知还没有完全清除,而且对于甘风这样的脑袋来说,归顺的百姓民众才是自己人。
也就是说,幽州的百姓民众,甘风会认为是属于骠骑之下的,但是现在他们在冀州,冀州还是属于敌人的区域,那么这些百姓就是敌人的百姓。
就是这么简单的划分。
魏延摇了摇头。他比甘风要多考虑一些。抽调民夫作为炮灰的想法,魏延不是没有,但是他本能的觉得其中有诈,有陷阱。
而且从某个角度上来说,魏延感觉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那么岂不是和曹军,或是和当年的黄巾贼相差不多?
魏延抚摸着刀柄,吞口上的睚眦冷笑着。
堂堂骠骑麾下大将,岂能和那些蝇营狗苟,魑魅魍魉之辈一般的无耻?
可是问题就在这里。
流民要吃,兵卒也要吃。
如果让兵卒在前面打,那么打多少下来,也不够流民吃的。
分多了,兵卒的血,就等于是填进了流民的无底洞。
分少了,这些流民就会反过来怨恨魏延,怨恨骠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