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刺史大人请安！”

苏合一进城，县令就迎了上来。

“城外怎么回事儿？”才照面，苏合就劈头盖脸地问道。

“刺史大人啊……”县令立马诉苦，“不是我不放进来，是因为……他们都有病！我区区一介县令，唯有守住这一方百姓安宁，实在是不敢收留难民了，还望刺史大人明鉴。”

“粥棚呢？即便是因时疫不敢收留，至少得施粥吧？帐子也得有吧？再不济取暖用的毡子、柴火也该备上，不是吗？”

“刺史大人有所不知，外面那群人……”县令说到这人眨巴眨巴眼睛，竟还委屈上了，“……他们就是恶鬼，他们得了病，就希望全天下的人也和他们一样，你也看到了，我一开城门，他们就像恶鬼投身一样涌进来，我好几个卫兵都受伤了，有个甚至还被咬掉了耳朵……我们也想接济他们，但他们完全不听我们说什么……”

“所以……你就想把他们饿死在城外？”苏合眸子越来越寒。

他趁县令说话之际，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如果说城外是人间烈狱，那城内绝对称得上天上人间，亦或是世外桃源。

城中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好像活在了另一个世界，完全不知城外疾苦。

“我也没办法呀！我县的粮食储备也只够城中百姓月余，实在无力救济灾民，还望刺史大人明鉴。”

“朝廷下发的赈灾银两和粮食呢？”

“我也想知道啊！”县令把手一摊，“兴许还没分到我这儿？”

“分？”这个字让苏合目光一寒，“敢情这赈灾银两还人人都想分杯羹？”

“上面的人怎么想我不知道，我是不会分的，还请刺史大人明鉴。”

县令把话说得圆满，苏合一时之间找不到漏洞，只能假装“同流合污”。

“明不明鉴，我再看看……”苏合打了个哈欠，“连日赶路，现在累得很……”

“哎呦，都怨我，只顾着说话了，我已为刺史大人安排了住处，请随我来。”

——

苏合落脚的地方是县令府邸的偏院。

苏合入院休整一番，临近傍晚，县令设宴款待，苏合想看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于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