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飞,急得跺脚。
“又他妈输了!”年轻人一脸愤恨,仿佛输了百万家财般,边喋喋不休地叫骂,气得转圈。
车上鸦雀无声,人们的目光刷一下集中在年轻人身上,探究的,疑惑的,厌烦的,欲言又止的,而我是无可奈何的一声长叹。
游戏而已,赢天赢地?赢金子赢银子?年轻人的思维真是不敢恭维。
年轻人忽觉尴尬,勉强堆出一点笑,将脸从手机屏幕上抬起,一张精致白晰的脸呈现在阳光下,如果怱略掉蓬松的头发,惺忪的睡眼,还真是一个高大帅气又有点文绉绉的小伙子。在暴躁的表象下隐现着文雅,应该是个腹有诗书的年轻人,与我儿子年纪相仿,也许还可能是同学校友之类的。毕竟这趟车也只路过五个大队,日子久了,谁不认识谁呢?尤其是他们这一代都是独生子女,一个自然屯就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个孩子,同龄的几乎都是同学。
“嗨,年轻人,唠十块钱的?”为安抚几近崩溃的年轻人,我打破呆滞的氛围,向年轻人招招手。
小伙子很爽快地坐到我旁边。受疫情影响,外面的回不来,家里的出不去,就是上趟县城也需与村上报备,麻烦得很。只能非必要不外出,只要不是癌症,几乎没有人想起去大城市看病。必竟前后的隔离时间加起来真的耗不起。这也伙了农村的土大夫,坐地高大的县医院大夫,主任医师级别的更是炙手可热。
黑壮的二环丫头自费去念了个卫校,成了县医院的护士,每天颐指气使的,煞是威风。再不是原来的粗鄙样,打扮时髦,香气扑鼻,如一朵黑色蔓陀罗,魅惑力十足。
我絮叨着当下的种种怪事,年轻人竟一直倾听,没有丝毫不耐。与游戏中的他判若两人。他自述聪明好学,高中时恋上了“王者”,为了心仪的皮肤曾把父母的全部积蓄冲了游戏,母亲顿足嚎哭,父亲歇斯底里,要打断他的腿。他在网吧里东躲西藏半个多月,直到被父亲背回去,己经瘦得不成个样子。后来他发誓好好读书上大学。可如今大学毕业了,却成了无业游民。
折腾两年多,一无所获,还把父母给他攒的老婆本花个精光。目前在县湿地保护局里谋了个临时工,打发日子。
于是又堕落成游戏客,不可自拔。拔出来干什么?欣赏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