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而至之时,她也年长一岁,听着宫里的嬉闹声传来时,她正将屋里的檀香熄灭。承喜将她画了一日的红灯笼挂在醒目的屋檐下时,几位新进的婢女便围了过来,毫不避讳的打量道,“承喜姐姐,这长公主殿下为何如此喜欢茉莉啊,那屏障还有那云扇,再至茶具的纹路都是以茉莉为主”。
一群女子一旦议论起来,便是叽叽喳喳个不停。她坐在里屋摇了摇头,将修好的帕子放入木屉中的精致盒子之中,将未送出的心思藏了起来。宫中传来的窃窃私语众多,最为议论纷纷的便是朝泽的婚事。皇太后为她选了许多世家子弟,都没入得了她的眼。
皇太后自然是不愿意由着她的性子直至今日还在挑来挑去,倒是朝凝,这孝期未过,她便也落得清闲。只不过几日过去,她也听闻北疆再次前来催促婚事,她虽为乐意,可是奈何说了算的不是她。
沈策来时手里拎着不少物件儿,大多都是他叫人细心做出来的笔墨。他喜执笔作画,她亦是如此。
朝凝看着娴熟落座于自己沈策的人,忽想起那个与他眉眼相似的人,自然是朝泽心心念念的沈略少将军。
“听闻我阿姊在选驸马,大人的贤弟可有此意啊?”
沈策自是一愣,随即便将茶满上,他自然不知那一向踌躇满志的朝泽殿下,竟何时瞧上他那不善言辞的贤弟。
他冷笑出声,忆起幼时家父总是嫌弃他小小年纪,心思却过于缜密。而对于那整日叫嚷着要习剑术的沈略,却格外的宠爱。不仅给他削木剑,还在腊月中陪他堆雪人,只是那属于沈略的温存,在他看来都是于自己不利的嘲讽,他虽心中充满嫉妒,却也是想要步步为营,只要他的家人不受控制,过得自在便好。可是他也不知当年自小怕离家的沈略,却在他几番被差遣至边疆学习兵法之时,竟主动提出参军赴边疆。
沈策带着他的偏见至今,无非是沈略幼时的种种。
他为太子太师时,沈略曾亲自为他修缮府邸,二人虽常年无话,只要家父沈文山的出现,他俩定会各站一方争吵不断。
可在他顺势成为帝师的时候,他看见沈略坐在城楼上,一个人望着无边无际的南朝,不知有何思绪。
沈文山自沈略为少将军的那一刻起,便常居家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