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棋子而已,如今前事已过,好在他对你放手,往后行事,你应当小心一些。”
他的此番言语表面看在是为她说明来意且为她着想,而实际是为了警示她,这北疆闲杂人等且有江湖帮派,他不管对既安的定义是何方身份,却也绝不是善人,可是于陆朝凝而言,既安是她牵扯进来的,如今那些机缘巧合的事情她也不愿过问,她只希望他能随心所愿在北疆好好生活,那便是她送走他的唯一目的。
天灰蒙蒙亮之时,她唤醒客房的承喜,在离开之际,她转身看向身后府邸前站着的身影,想起夜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今夜亥时,我在沈府等你”。
陆朝凝心中忐忑不安,她坐上马车还不时的掀起帷裳看他,直至马车行至转角处。
“承喜,今日回宫你将你我二人重要物品收拾出来,切记不可叫旁人发觉,”她压低了声音,左右打量了一番后同承喜说道。
承喜先是一悦,随后猜出她的心思,便有些担忧的说道,“殿下,大人若今日带你走了,那往后整个南朝便会通缉您和大人的,届时就算逃出了南朝,怕也是颠沛流离一生,您在宫中自幼便受尽了苦头,如今就算逃出去也不见得比这安宁宫好在哪里。”
“我信他,因为他是沈策,亦是沈言之”,她低眸间只是愿赌上这一生的安宁,来换取那向往至今的自由。
入了宫便听闻小幽道来昨夜朝泽本以死相逼退婚一事,却恰逢沈略在圣上面前请婚,请的便是那一日他从边疆带回来的女子——沫染。圣上以查明来历不明之人为借口推了这桩婚事,恰巧被朝泽听了去,若不是太后出面她便在众目睽睽之下非要同沈略纠缠一番。
朝凝听后,先是一笑,随即想起那日当众侮辱自己的沈文山,她猜此人定会在知晓沈略一事后勃然大怒。好在朝泽一闹,那本定在明日的婚约便推迟几日,她思索再三,还是寻来承喜,叫她出宫带话给沈策,大抵是,“事可缓和。”
承喜应了声,临走时陆朝凝想起那日他差遣人送来的喜服,理应用不上,便叫承喜带出宫去。承喜端来解暑的水果,便谨慎出宫。
过了半晌,雷声阵阵,本是风和日丽的天气便一瞬大雨倾盆。小幽站在屋檐下看着熟睡的人,心中十分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