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既安的重逢不过是映衬了只有她知的一场梦中,可此番她的心思全然扑在他的身上,不免引起赵晚清的注意,她看着每日与赵晚清并肩同行的既安,便猜忌他此时是否也心系于赵晚清,对自己只是她的一门心思留他于宫中时。
自打二人在屋檐下围着火盆喝了一夜的酒之事被赵晚清知晓后,她便发觉赵晚清刻意叫既安出面的次数少了些。
陆朝泽嚷着要入沈府探望孝氏一事时,她的想都没想拒了此行,目的便是此一生不想与他有所牵连。
承喜按照陆朝凝的吩咐拿来笔墨纸砚时,她正端详着桌前的茶杯。
她心中所想无非是那未送出的紫砂茶具,便留住了心安。
承喜在一旁赞叹着她的笔触细腻,而她却沉浸于那渐渐有了形的画面,是鲜血淋漓的过往,他倒在他怀里的画面。
“殿下这画……”,过于血腥,是承喜不敢言语的。
好在朝泽归来时,打断了二人,她连忙将画收起,随着朝泽前去用晚膳。
朝泽走在前头嘴里均是念叨着沈略的好处,却也提了一句她并不想听得沈策。
“那太师总是端着一副架子……”,朝泽的话只能任她听得出这些。
她用了晚膳,便叫承喜陪自己回寝殿,迎面相撞上既安时,朝凝瞥见他手上的甜粥,只是今日他却是为赵晚清而备的。
她有些落寞的加快了脚步离开,承喜只好小碎步的跟了上去。
思前想后她觉得自己的情绪会迁怒于此刻心思不在自己身上的既安时,那丝落寞逐渐填满整个内心。她望着窗外的星辰,心中百感交集。承喜见她心中不悦,便先在屋檐下静静的候着她。
今夜的冷,是她所熟知的,只是今夜她未行那桩事。
她尝了口承喜送来的甜粥,暖了暖胃,便有些昏昏欲睡,承喜应声早些下去歇息,便吹了她的灯盏。
陆朝凝裹紧了棉被,却也时冷时热的难挨,她起身跌跌撞撞的将窗户打开,一瞬的清醒便瞥见另一身影。
她本想去瞧一眼,却跌坐在地上,发出的动静引来更近的脚步声,她以为是承喜,便难挨于心中的异样叫出了声。
“承喜……”,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