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沈策归来又过了一日,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先行到了书居。陆朝凝本应坐在屋里为了打发时间画起了承喜,在张伯笑着前来询问晚膳如何吩咐时,陆朝凝才知晓他已归府有了一个时辰。承喜看着那笔尖的墨落了下来,在她的一声惋惜声中,那张原本快要成品的画有了不该有的污渍。她见此状便喜笑颜开安抚着眼前之人道,“殿下改日再画一幅就行了……这幅给承喜吧。”
张伯最终同承喜一前一后退了出去,只因承喜觉得此时她应喜安静。
他们走后,陆朝凝盯着手中的笔出神,心中无非在想他是否有意躲着自己。
他不来她便不愿再去找,只是任凭自己胡思乱想。
直至张伯备好晚膳,她才瞥见了他的身影,两三日不见她觉如隔三秋,二人之间也疏远了许多。
他像以往般为自己夹上她最爱吃的鱼,明眼人都知晓的他心思却不在这儿。陆朝凝盯着碗里的饭菜难以下咽,门外候着的两人中张伯突然觉得这气氛像极了许久以前他独自一人用膳之时。
“你这几日可是待在海棠盛居?”她先行开了口,打破这番宁静,屋外的承喜同张伯听见此话,便识趣的将门掩上。
沈策听闻后先是停下手中的碗筷,随后便抬眸看向她如释重负的说,“在宫中……此次好像比预想的麻烦一些,陛下暗中有了动静,寻映此番不知是否已投靠于他,只是孟副将来报,近日除了京都之地,其他地方都有不少童男童女消失,许是西域炼域邪术之人已入南朝,而陛下理应已参与其中……。”
陆朝凝对这西域的邪术听过许多,大多都是以人命为药引,滥杀无辜。只不过近些年来西域帝王乃一明君,明里暗里都在捉拿这些邪术之徒,她实在不会联想到一向碌碌无为且毫无野心的皇兄会摄入其中,但她联想到此人为了梦中的寻映也是做错了许多,叫皇后跟着受了不少苦。
她有些担忧沈策的安危,如他当初所说,北疆有六殿下苏延与太子的纠葛,西域虽有明君却有无数邪术教徒,北朝虽为安宁,却势力不弱于如今的南朝,所以只要四方有一出了出战的念头,那便是令天下百姓苦不堪言。她怕寻映如他所言已与皇兄统一战线,那届时他一门心思培养的暗中之人,都避免不了被她全盘托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