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血气所导致的熟悉的晕眩顿时袭击了他。
文光甚至不得不让穷奇推着他走到一处高大的树木之下坐下休息片刻。
“去帮他。”
坐在覆盖着苔藓的树根上,从林间吹拂来的带着草木气息的凉风让他感受好了一些。
名为“搏丘”的穷奇微微颔首,随后便化作阴影朝着琳千夜所在的方向寻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连林间的风都变得热了起来。
一个慵懒而散漫的声音从文光的身后传来。
“……真是出乎意料呢,没想到你真的降服了穷奇。”
文光头也不回,靠在树干上,面无表情地说:“那还真是不好意思,没有如您所料地死在穷奇口中。”
“哎呀,你这话也太过无情了。”来人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衫,原本罩在外面的那层银灰色的纱衣不知到哪里去了,他右手握着一柄长剑,寒光凌冽,一尘不染,脸上带着温和有礼的笑,眼底的恣意和癫狂却没有消退。
“好浓的血腥味。”
文光忍不住抽了抽鼻子,眉头皱紧。
琳千夜在距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露出了委屈的表情,“人家明明都把沾了血的衣服脱掉了……”但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又退开了一段距离,在对面的一棵大树下坐下了。
文光看了他一眼,慢慢让自己习惯这微薄的血腥气息,头虽然依旧昏沉,但思绪已经能顺畅运转,他想了想,开口问道:“那个飞猿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引来妖魔要把你杀掉?”
琳千夜一吹口哨,将方才放逐到林中的驺虞唤回,一边以手作枕,任由自己的重量压在身后的树木之上,“仇恨?”
琳千夜笑道:“不仅没有什么仇,我对他可有救命之恩呢。”
“哈?”
这真是意想不到的展开呢。
文光又多了一点兴趣,连头晕目眩的感觉都像是被压制了下去,“能问吗?”
琳千夜即使躺在林间的树根上也仿佛优雅得像个贵公子。
“没什么不好说的,我曾经在战场上救了他的命,但他却以为那是我对他卑贱处境的施舍。”
文光笑了一下,“真是个卑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