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身材长身玉立,柔顺卷曲的长发用一条赤色的长绦系在脑后,像是一株不堪摧折的垂柳。
他的手中端着一只银盆,从头发丝到手指尖都好好修饰过了,但联丽的容色却没有因为这精心修饰而更加夺目,反而有种挥之不去的憔悴感。
两双眼睛在对视的一瞬间,文光便愣住了。
那双好似琥珀一样,时而明媚,时而温柔,时而狡黠,时而深沉的眼睛,此时就像是一块干涸的湖泊,只有皲裂的痕迹。
“你……”
他想说,你怎么憔悴成了这样。
但“哐啷”一声,银盆触地的声音却打断了文光接下来的话。
原本盛在盆内的温水顿时泼洒了一地
,将铺在地上的地毯弄湿了好大一块儿。“无礼的人,不许擅自靠近刘麒!”
女怪白皙的双手化作利爪,还保持着挥开的动作,面对文光时慈爱的表情也变成了狰狞的威胁。
她记得这个人,在她好不容易找到刘麒的那个晚上,这个男人曾经对刘麒表露出了一丝强烈的恶
意!
她张开双臂,呈保护状地将文光护在身后,迫使茶朔洵想要上前的动作停了下来。她已经做好了用生命保护刘麒的准备!
但茶朔洵却只是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低垂着眉眼,很是卑微地说:
“臣只是想要侍奉台辅暖脚而已。”
那人的手上还维持着“端”的动作,头颅微垂,脸上露出苦笑,整个人都像是易碎的琉璃。
文光本就才和他互通心意,此时看这人这般作态,即使心中知道他有做戏的嫌疑,但也实在没有办法忍心。
——就算是苦肉计,可是他是拿准了自己会吃这套啊。
文光在心中苦笑了一声。
“没事的,”文光对回首看过来的女怪温和地笑了笑,他不会伤害我的,让他过来吧。
“刘麒……”女怪的眼睛里满是担忧。
文光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又说了一遍,“放他过来吧。”
听见文光对女怪的话,茶
朔洵的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而在这笑意的更深处,则是一种害怕被拒绝,被否认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