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韫兰忙着给在皇帝身上乱动的二皇子整理衣服,头都没抬就道:“皇上不是已经赏过臣妾了么,臣妾还没给您谢恩呢。”
她说完就站起身有模有样的给皇帝福了个身,继续乐呵呵的道:“臣妾可喜欢那些东西了,挑了好几匹料子送去了尚服局呢,但是时间太紧了,成衣暂且做不好,臣妾下次再穿给皇上看!”
皇帝把淑妃拉回自己身边坐下。
“那个不算,”皇帝也笑道,“朕说了,你这次是大功。”
庄韫兰是真没觉得有什么。
她干了什么啊?
不就是跟皇帝提了“筑堤束水,以水攻沙”这八个字么,这法子又不是她想出来了。
再说了,作为建筑行业曾经的画图狗,庄韫兰明白一个概念的提出跟最后的成型之间相距有多远。
真要说有功,那功也是在于提出概念的人、在于根据这个概念将之落实的人。
后者皇帝肯定直接赏了,所以非要说讨什么赏的话,庄韫兰打算替前者讨个赏。
她问皇帝:“要是非说想要什么的话,待到日后这新型堤坝建成的时候,您能在旁边给立个碑吗?”
庄韫兰记的很多有名的古代建筑旁边,都会刻一个石碑,写着落成的年份,还有主要修建者的生平什么的。
她记的那位治水贤才的名字,但是没办法把全名说给皇帝听,因为那本书在这个时空肯定是找不到的,她提供的线索越精确,就越有可能玩脱线。
庄韫兰是想让这个时空因这项良策而获益的人知道那位贤才的存在,但是她也不是什么舍己为人的圣贤,没胆子冒着穿帮的风险跟皇帝提及贤才本人的大名。
但是姓氏还是可以说的。
庄韫兰就跟皇帝说:“臣妾依稀记的那本书是位姓潘的先生写的,您既然也觉得他的概念好,又确实可以因此造福于百姓,那与其赏臣妾这个连传话都只能记的那八个字的人,还不如赏那位贤才呢,就在堤坝旁边刻个碑,让大家都知道那位潘先生的功劳好不好?”
有功于社稷的贤才,皇帝自然不会吝啬。
他很痛快的就答允了淑妃的提议。
但是淑妃的功劳,也并非她自己认为的那般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