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平稳的声调，却蕴含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决然。

现在的凌烟，仍然在悬崖边上，没有退路。

第一场，单挑赛！

言尘摘下了吸氧管，缓缓踏上了会场中央，巨大的聚光灯恍惚间有些刺眼，白晃晃地看不清眼前的台阶。言尘望向对面派出的选手，一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自己十八岁那年意气风发。当时的自己没有人气，没有现在第一排那么多大佬坐在前排，对手更不会露出如此凝重的表情，但那时候他还是挺紧张的，好像只是紧张，没有别的情感。什么别人口中的激动啦，兴奋啦，遗憾啦都没有，只是初登顶级比赛的紧张，他一直以为这种紧张是不是和别人不太一样，就好像他作为言神的人生，是不是过得太不一样了？

那种紧张，言尘到现在才恍惚间明白，其实并不是对面的压力，更不是众目睽睽下的心跳加速，只是，那一刻自己要去面对一个未知的东西，有些走马灯的不真实感？

不过最重要的是，隐藏在那份紧张之中的——竭尽全力！

言尘笑了笑，不再去管面前即将开始的比赛，反而双肩缓缓下沉，手指搭在键盘上，交叉着双腿摆在一起，偶尔无聊地画画圆圈。他又想起了那时候穹老一直指点自己的岁月，仿佛那谆谆教诲近在耳边，当时穹老总喜欢说些有的没的，跟他聊起混乱年代很少有人能说的秘辛，毕竟国运之战后，大部分人都封了口，只有亡命之徒和联盟认定的人才敢诉说一二。穹老最讨厌的小习惯就是喜欢嗑瓜子，然后随地乱扔，每次都是他去打扫卫生。但穹老还不喜欢喝酒，真是让人搞不明白。

“嘿，怎么老是想起来这些东西？”言尘有些自嘲道，“或许该想一想接下来月兮在家做什么饭？”

随着“游戏开始”倒计时的结束，书明烛空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仿佛脚下生根了一般。

坐在言尘对面的正是昨天被俞清叫到金陵大厦的男子——鸣原战队队长何林朝。鸣原战队，作为2020年全国大赛亚军，沪上第一战队，实力一直是被媒体宣传为职业战队水准。更要命的是，眼前这名队长何林朝，曾经连挑五支职业战队的单挑赛，竟然无一败绩！除了在面对到永恒战队的孙恋天，他几乎每把都能在前期取得巨大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