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洁默默的看着顶层的落地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战术腰带上的弹夹,金属表面细密的划痕在应急灯下泛着磷火般的微光。
“那我倒是希望”她的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通风管道里挤出来的,带着铁锈和硝烟的余韵,“这片大地已经被撕成碎片,就像……”
就像别斯兰体育馆的彩色玻璃窗,在爆炸冲击波中化作千万片锋利的记忆碎片。
那些碎片至今仍在她梦境中飞舞,每一片都映照着某个孩子的脸——或惊恐,或茫然,或永远凝固在尖叫的瞬间。
那抹红色校服在灰暗的城市背景中刺眼得令人心颤,仿佛多年之前体育馆外那滩永远擦不干的血迹。
安洁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大脑顿时就开始过载,在视网膜上投射出杂乱的数据流……就好像是憋气憋久了的幻觉。
当然,也并不排除现在就处在幻觉状态的可能性。
“他们的行动,是失败的。”每个字都像是从量子计算机里艰难解码出来的,带着二进制特有的冰冷质感,“从头到尾,都很失败。”
就像当年那些特警队员的防弹衣,明明能挡住762子弹,却挡不住舆论的流弹。他们曾是她的英雄,直到媒体将他们的战术失误放大成万花筒里的罪恶图案。
窗外忽然吹出了一阵阵的风雪,雪融化在玻璃上蚀刻出蛛网般的纹路。
安洁觉得那些纹路很像陈树生办公室里的战术地图,上面布满了红色标记——每个标记都代表着一个被牺牲的棋子。
她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只有植入体接口处传来的细微电流声,像是无数亡魂在窃窃私语。
“而为了平息失败的怒火……”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仿佛经过降噪处理,“需要有人被推出去,被怒火焚烧。”
全息投影仪默默的启动,在空中勾勒出整个行动过程的大致流程……虽然看上去可能有些简陋,但足够让人认清楚当时的情况。
而另外一处,则是安洁根据记忆构筑的一处投影。
那些虚拟的火焰在安洁眼中跳动,逐渐与记忆中的场景重叠——体育馆的穹顶在高温中扭曲,就像她曾经坚信的正义与信念。
当最后一丝全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