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迫感。
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节奏感强烈,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敲响战鼓,每一个敲击都像是某种无形的警告。
“安全局、军方、iop,这些势力的交织,就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她的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直视真相的核心。
“而我,就是那网中的挣扎的飞蛾……吧。”她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仿佛在宣告某种不可逆转的命运。
“清算……”她吐出这个词时,舌尖尝到薄荷爆珠破碎后的冰凉,像是某种不期而至的审判,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何时坠落的命运让每个黎明都浸着铁锈味。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风衣口袋里的护照,那些油墨印刷的国境线早已在辗转迁徙中模糊成水渍——五年?十年?
或许当终局降临之际,自己早已化作候鸟迁徙途中飘落的一片灰羽,在某个不知名的海峡沉入永恒的寂静。
生存从来不是选择题,而是道伤痕累累的证明题,每一步都像是某种无声的控诉。
安洁将后脑抵在冰冷的座椅靠背上,记忆如老式投影仪般在视网膜投下光斑:十三岁那年失去了最为重要的亲人,十八岁时扑向炸弹的瞬间,还有此刻指尖掐入掌心的疼痛——这些具象化的痛觉像精密咬合的齿轮,支撑着名为“安洁”的机器在永夜中运转。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讽刺的弧度,像是某种自嘲,又像是某种解脱。
前路何止晦暗?那是连星光都会被吞噬的黑洞视界,每一步都踏在记忆坍缩的奇点上。有人将这种状态称作麻木,安洁却在无数个海关滞留的深夜里,对着镜中倒影露出带血的微笑。
当命运挥舞着锈迹斑斑的镰刀收割希望,钝感力便是普罗米修斯藏在肋骨里的余烬,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
就像沙漠植物进化出蜡质表皮来对抗骄阳,她将感官浸泡在名为“无觉”的福尔马林溶液中——不期待晨光便不会畏惧永夜,不种植玫瑰便无需埋葬荆棘。
边境的夜晚总是格外漫长,仿佛连时间都在这里停滞,而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永恒的等待。
此刻她忽然想起某本泛黄的哲学书上,加缪笔下的西西弗斯或许正挂着相似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