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的危险,有着多少的不稳定性,这些都还是不清楚的。
陈树生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战术平板的边缘,金属外壳上那些细小的划痕硌着他的指腹。
指挥室的冷光打在他脸上,将眼窝处的阴影勾勒得格外深邃。
他盯着角落里那个蜷缩的身影,喉咙深处泛起一阵熟悉的苦涩——就像咽下了一口隔夜的咖啡渣。
少女的呼吸节奏很特别,每隔三十七秒就会有一次明显的停顿,就像老式计算机在进行复杂的运算时会突然卡顿。
陈树生太熟悉这种节奏了,曾几何时他也是那样的那时候他的胸腔里也装着这样一台精密的杀人机器,只不过现在生锈了,迟钝了,被所谓的\"人性\"给拖慢了速度。
少女的耳朵突然动了动,这个细微的动作像是捕捉到了目标的野兽。
他记得自己作为野兽那段时间差不多也是这样的反应——先是用耳朵捕捉到三十二米外目标的呼吸声,然后身体就像被上了发条的玩偶,等意识追上身体的时候,任务已经完成了。
现在的少女就像一颗上了膛的子弹,区别只是还没扣下扳机。
少女正蜷缩在沙发角落,像只警惕的幼兽般竖起耳朵。
她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带着令人心惊的熟悉感——那种捕食者特有的紧绷感,那种随时准备暴起的姿态。
那时的自己也是这样,看似安静地待在角落,实则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处在待发状态。
周围的人以为用镇静剂或者是麻醉剂就能控制住他……直到他们亲眼看见自己从充满芥子毒气的战场上重新返回。
少女现在这副温顺的模样,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陈树生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血色的夜晚。
他记得自己是如何像台精密的杀戮机器般,在七分十二秒内肃清了一整条区域当中的战壕,一眨眼的时间,无论老少全都被撕开了喉咙。
没有愤怒,没有犹豫,只是单纯地执行着脑中那个\"排除威胁\"的指令。
而现在,两人都处在一种很平静的状态,这种反常的平静反而更令人毛骨悚然——就像他记忆当中的一样,越是完美的控制,意味着爆发是越是恐怖的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