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任他摆布的棋子。
灯光照亮了墙上那张被红蓝箭头覆盖的巨幅地图。
陈树生的作战计划细致到令人发指,连叛军上厕所的时间都算计进去了。
格琳娜忍不住腹诽,这货该不会连敌方指挥官的内裤颜色都知道吧?
“要是连棋子都没有……”陈树生突然压低声音,手指在脖子上比划了个抹刀的动作,“那就只能抄起棋盘往人脑袋上抡了。”他说这话时表情轻松得像在讨论晚饭吃什么,却让格琳娜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好家伙,这特么是人形自走战术计算机吧?
少女突然扯了扯格琳娜的衣角,递来一杯热咖啡。
杯身上用马克笔画着个歪歪扭扭的棋盘图案。
格琳娜盯着那个丑萌的涂鸦,突然很想来瓶伏特加——跟这种把战争当棋局下的疯子共事,迟早得神经衰弱。
“哪有指挥官能像你这样的?”格琳娜的声音在密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陈树生的手指在合金桌面上敲击出一串不规则的节奏,指节与金属碰撞发出的脆响在安静的指挥室里格外刺耳。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某种加密的摩斯电码,又像是他脑海中正在进行的战术推演的节拍器。
“历史上这样干的指挥家和将领还不少。”陈树生的声音飘忽得如同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的目光穿过格琳娜,落在指挥室角落里那盏老旧的阅读灯上——灯罩上还留着多年前某次爆炸震碎的裂痕。
要说陈树生小时候,在那个被钢筋混凝土包围的小家里面,能称得上爱好的实在不多。那些泛黄的、带着油墨味的战史典籍,就是陪伴他度过漫长黑夜的忠实伙伴。
主要是家里面也没什么其他的书本了。
他盯着战术地图上跳动的光点,思绪却飘回了那个堆满旧书的童年。
那些记忆像是浸泡在显影液里的底片,在战火的催化下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当然,那也不能完全算是历史书陈树生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作战简报的边缘,纸页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他想起小时候蹲在老式电视机前,显像管发出的嗡嗡声混着《三国演义》的片头曲。那时的他还不懂什么叫做“分久必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