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青砖地都要被自己绣鞋尖碾出洞来。
这个莽夫!竟敢
“最奇的是,”嬷嬷谨慎地看了眼四周,“兵部钱尚书家的老夫人突然乘轿赶来,硬是拦在仪仗前头。”
她模仿着诰命夫人端肃的语气:“‘将军且慢!这纳采问名之礼尚未走全,您这是要吓坏我们苏府姑娘不成?’”
五舅母柳知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色:“钱老夫人?她怎会”
“听说是周将军特意请钱老夫人来当媒人的。”嬷嬷笑道,“老奴瞧着将军虽不情愿,到底还是带着仪仗回去了。倒是那些系着红绸的雁笼,扑棱棱飞了好几羽白雁出来”
众人会意浅笑,都端着世家体面不敢过分张扬。
苏蕴羞得把脸埋进绣着兰草的帕子里,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这个傻子竟然连纳采问名的吉日都不看就急着来提亲。
大舅母陈令容若有所思:“他这是当真把蕴儿放在心尖上了?”
五舅母柳知薇拢了拢狐裘袖口,轻笑道:“可不是嘛。我瞧着,倒是个实心眼的。”
正说着,巷口传来一阵整齐的马蹄声。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位着绛色织金翟衣的老夫人在亲兵护送下乘着暖轿而来。
轿帘掀起时,老夫人腰间玉佩纹丝未动,显是宫中礼仪。
“老身来迟了。”老夫人朝众人微微颔首,这才转向大舅母:“老身姓赵,是先帝亲封的二品诰命夫人,今日特受周将军所托”
大舅母连忙回礼:“端惠夫人亲至,寒舍蓬荜生辉。”
老夫人从侍女手中接过一个紫檀木匣,取出烫金帖子:“这是庚帖,请大夫人过目。周将军午时刚过就来寻老身,非要今日提亲,被老身好生说了一顿。”
她说着,眼角笑纹更深:“那孩子说,一切按最高规格来,绝不让苏小姐受半点委屈。”
大舅母接过帖子,翻开一看,不由挑眉:“这聘礼单子”
二舅母凑过来看了眼,倒吸一口冷气:“他这是把军功赏赐都拿出来了?”
老夫人点头:“可不是嘛!老身劝他,婚姻大事要按六礼来,总得挑个好日子。”
她说着,突然压低声音:“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