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天南乡距离县城不怎么远,但这个八里铺屯着实和镇上有些距离,而且路况一般,动不动就是一个大回弯,速度很难提起来。
八里铺屯西头老张家大娘去世,屯子里聚集在这里的人不多,七八月份正值宁江水稻孕穗的关键时期,大多数稻农全天都待在稻田附近盯着,基本每家出一个代表意思意思。
此时村口一群妇女正在议论:
“你看看,这个张宝还真有出息,老娘死了竟然有这么多人来祭奠。”
“张家二大娘命硬啊,小时克死爹,结完婚没几年克死爷们,老了又克死亲儿子,也就是张宝是她捡回来养大的,要不我看啊,哼哼~”
“哎呀,要我说这女人命硬就不该结婚,你看,老张家绝了户了,怪不得都说汉回不通婚,有一定道理呀。”
“绝什么户,张宝不是有个侄女给老太太戴孝呢吗。”
“嘘嘘嘘,小点声,好戏还在后头呢,你们看那两伙人互不说话,我就看老太太留下的这点财产将来会被谁争去。”
村口议论的焦点,此时正在给到访的宾客鞠躬回礼。
“张老师,节哀。”
送走一批又一批人,张宝面带伤感,还要强行挤出一丝笑容,向来人解释:
“老太太没遭大罪,也算享福了。”
这时,远处停下几台车,车上走下不少人,目标也是这里的灵棚。张宝定睛一瞧,迎上前走了几步。
“你们怎么来了?孩子们马上上高中,正是需要抓紧学习的时间。”
为首的代表握着张宝的手,关心地问:
“张老师,咱们这么年的关系,我们听说后怎么能不来看望一下老太太呢,就凭当年你为了熊孩子操碎了心,我们这些做家长的就不能无动于衷。”
身后立刻有人附和:
“是呀张老师,如果不是你,我儿子现在肯定和校外的小混混学坏了,就冲这份恩情,我也要来。”
“就是,我们都是这个想法~”
张宝长叹口气,来都来了,自己也不能说啥。于是领着这些曾经的学生家长在灵棚前鞠躬,但是看到他们将信封塞过来,死活都不肯要。
“不行不行,坚决不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