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泼下,惊雷巨响,两壁山崖之上,两道身影伫立。
“银豹蓝旗,此方攻城军,果然是单大哥的军队”李照宸墨发高束,额前的碎发因为雨水倾下敷贴的贴在光洁的额头上“王世充好毒的一步棋。”
又是一声雷响,闪电撕开云层,应出了关外战场之景——雨水顺着青砖修葺的城墙冲刷掉猩红的血迹,渐淡的红迹蜿蜒而下流进下方的护城河,吊桥用的铁锁已断裂一根,仅剩一根挂着一具尸体的铁链苦苦的支撑着。尸身堆叠,血液将土壤也浸染的鲜红一片。
袁天罡只是安静的站在李照宸身后,低垂的眸子盯着下方的一片惨淡。
雷声轰隆,雨声渐大。
“这是——”李照宸眸光一沉,上前一步,侧头遥望,紧紧的盯着关隘山口。
“击鼓!”
“击鼓!”
李照宸和袁天罡二人同声而答,之间银豹蓝旗摇曳,雨大风急,一时之间竟真的难以分辨行军脚步之音。
一玄衣高大男子骑马遥领众人,只见他一手牵缰绳,另一只手攥着首尾约长八尺的金钉枣阳槊,槊头为圆形如枣的铁锤,上面密布六排铁三钉。柄尾有棱形铁鐏。
随后是两架投石车,甲胄穿戴整齐的兵士紧随其后。
“看来,”李照宸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浊气,再睁开眼时,眸中已没有了挣扎之色“我们终有一战。”
一声响雷惊空。
城墙之上的士兵终于发现了城外异常,将号角吹响。昂扬盘旋的声音在雨夜中格外的清晰。
“关内将士——”玄衣高大牵紧缰绳,安定了胯下战马的情绪“投降不杀——”
闪电掠过,带来几许光亮,照应清了男人的面容,左眉上有一道狰狞的疤占据了半张脸庞。
“是单雄信!是单雄信!速禀聆迩姑娘——”城墙之上的士兵看清了男人的面容,有些惊慌无措的大喊着同伴让其去通传“单雄信!我自知武力不敌你!但铮铮男儿骨,可战场杀敌死于刀下!但绝不可降——”
城墙之上所剩无几寥寥的士兵在此时却一同的重复着,似乎是要为自己打气助阵一般“绝不可降——”
雷雨交加,但李照宸却觉得这样的声音甚至远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