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苦,幼时兄弟和睦其乐融融,手足俱在,心意贯通,少年时兄弟猜忌,只恨不能将对方千刀万剐、剔骨挖心。
明明只是一碗药而已,怎么会这么苦。
“公主”袁天罡轻轻放下瓷碗,开口声音也沾染上了沙哑“凡事,制心一处则无事不办。凡是公主所想,臣愿身先士卒、万死莫辞。”
“天家之中亲缘浅薄,人则先保全己身,为刀俎非案板鱼肉,才可得己所想所得。而非依靠天意,蛮夷之辈并非天意庇佑,实则为人计谋所至。当今之世,执黑棋还是白棋,行上三还是中五,皆不是概要。”袁天罡将密令中夹杂着的书信递给李照宸,墨色的眸光深邃“谁人执棋已不重要,黑白难分,棋局错乱。那公主又何尝不能,自成棋局。”
“自成棋局。”李照宸瞳孔紧缩,不定的看着袁天罡,手中的书信封皮却是""吾儿亲启""四个大字。
“怎么下棋、能怎么走、是谁先走,取决于谁?是执棋人还是造棋人。”袁天罡将披散的发束起,抬眸回望李照宸,眸中是一闪而过的蛊惑与欲“棋盘交错,行差踏错是死棋,棋路很多总叫人难以抉择。若臣为造棋人,一横一竖便是四棋,两横一竖便是只有一路可选,管世人如何抨击棋局大小规格,只要黑棋或白棋按臣心意,随人所言,又何妨。”
少女掀开被褥,从榻上起身,走之沙盘前,诺大的沙盘中,一角已损。
“制心一处”李照宸单手扶着沙盘的边框,包扎好的手此刻紧握又松开,一丝丝血迹渗出“则,无事不办。”
“一直以来,本帅为棋,行至何处皆为执棋人所选。”李照宸转过了身,一双眸中却淬了十足十的冷意,曾隐匿在心底那抹火焰此时却燎烧的她心中难忍“也该到本帅造棋局了。”
袁天罡似是轻笑一声,却很快的单膝跪地“愿为殿下俯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