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只是此番计谋得成,虞宝林此棋已失其用,契丹蛮人狼子野心所图甚大,不可掉以轻心。”李照宸揉了揉眉心走向主位,却转身,停在沙盘前,铜杆勾勒描绘着峪邯卓尔的边缘“今日二位将军迎敌而战想必身心俱疲,便好好休息,明日再论。”
“是——”
烛火摇晃,黑甲卸落,高束的长发也终得散落,用簪子懒簪绾着一个发髻,李照宸下意识的想叫聆迩,话还未出口便抿紧了唇。
自己将帘子放下,隔出幕后休息的一处地方,李照宸坐在榻上,手不自觉的抚上脖颈,仿佛聆迩血液迸溅的温度还残留在此处,一抬眼却是怎样也化不开的浓稠的红。
李照宸从枕下摸出来的信封上血迹早已干涸暗红,看着那平阳公主亲启的字迹,脑中却不断的想着那日陇板谷之变,袁天罡将她拢入怀中,对她说幕后谋客唤做田比先生。
“田比先生,田比……”李照宸想起那持着薄如蝉翼的利剑刺客,忍不住的笑出声,只是又缓缓呢喃着“大唐太子,李建成,小字……毗沙门。”
烛火摇曳,风沙裹着血腥气滚进帐内带灭了两柄烛火,帐内灯火昏黄,萦绕着一股血腥气。
李照宸只是坐在榻上,但眸光却隔着纱帘重重的落在来人身上,凝成一道锁牢牢的挂住。
“殿下。”袁天罡声音沙哑,停在帘前,抬手却带起一股血腥味,又像是有意隐瞒般背在身后,温热的血顺着指尖滴落在毯上,绽开一朵红腥的梅。
“听闻袁将军勇猛无双,一人抵千军万马,未曾想也会流血受伤。”李照宸手紧紧的抓着榻上软褥,眸子扫过袁天罡有意遮挡的手,落在男人的玄铁面具之上“想来袁将军也未曾有过挂念。”
袁天罡轻笑出声,拨开纱帘,定定的站在李照宸身前“主帅是在担心臣吗。”
袁天罡的眸光透过玄铁面具落在李照宸的脸上,他本以为会听到否定的答案,而少女却缓慢但坚定的吐出一个“是”字。
“袁天罡,你痛我所痛,想我所想”李照宸手搭上袁天罡还在滴着血的指尖,将帕子裹住伤口,抬眸一瞬一滴泪迅速滑落没入软褥“你别死。”
袁天罡缓缓蹲下身,平视着李照宸,受伤的手臂被干净的帕子包扎上,似乎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