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殿下当真会吃……”
明锦夺了他的话头:“可你准备了满满一筐,你心里明白我究竟会不会做。”
她不看谢长珏苍白的神色,看着他这张如今尚且有些青涩的脸,便能想到前世种种,他是如何顶着这张温润无害的皮囊,变本加厉地禁锢自己,强迫自己。
吞金的痛又一下子滚上来,明锦甚至觉得喉头都有些腥甜。
她怕自己越深想越生出心魔,将目光从谢长珏脸上挪到他怀中的包裹上,那明显不是一卷画的模样,意料之中地牵了牵唇角:
“《山居雪图》是祁王妃挚爱,世子殿下从始至终也不过是诳我,即便我信以为真并因此受了伤,也不过是一场讨世子开心的戏罢了。是以,我不想见你,今日不想,日后也不想。若你不想我恨你,便莫要再来纠缠。”
明锦的话掷地有声,说罢之后,连一眼都不愿多看,转身就走。
她太了解谢长珏,知道其人自尊心极强,这些话虽然治标不治本,但也够让他消停好几日了。
这几日,也够她准备另一件大礼给他。
鸣翎跟在明锦身后,面色沉如水,待入了院子,她才有些惭愧地说起:“奴婢原以为是殿下跟着世子贪吃,却不料其中还有这样的缘由,多次斥责殿下,是奴婢不够警醒。”
明锦摇摇头:“不怪姑姑,是我自己面皮薄,上了他的当也不敢言语。”
一时之间,院落之中寂静无声。
明锦紧了紧身上的氅衣,便打算回去再歇着了,却听得外头传来几声敲门声。
鸣翎以为是谢长珏又来搅闹,憋了一口气,头也不回道:“怎么又来,这般惹人嫌!”
“诶。”门外那人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姑姑火气真不小。”
这却不是谢长珏的声音。
明锦一下子回过头来,瞧见门外探出一个机灵的小脑袋,将手中捧着的匣子举了举:“殿下,我奉命来送药,兴许我惹人嫌了,药可不能惹人嫌。”
小道童生得白净喜人,正是常来给明锦送药的药庐童子。
他是个乖巧孩子,明锦让人去自己橱子里装了一包素糖给他,一边亲手接了药匣子,解释道:“姑姑方才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