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茫然。
他太了解云郗的性子,看他面上还是那般清冷,却分明见他一贯紧抿的唇角平了下来,几乎可见半个笑模样了。
他在观中十八年,清虚真人鲜少见云郗面上有笑,这惊异一时间超过了他对今日这种种事的心绪,心中不由得浮起几分若有所思起来。
正当他想单独问问云郗之时,却听云溪恭谨道:“真人,可否借一步再谈。”
他二人便这般去了偏殿。
明锦不知他二人私底下要谈些什么,只是忆起云郗那微含安抚的目光——她又忽然想起,前世里云郗曾提起,他与兄长也曾相识。大抵是相交一场,他亦想尽力而为?
于是在鸣翎进来,伺候她用了些暖身的茶水之时,明锦眉眼弯弯地和她讲:“云少天师,果真是这世上难得的心思良善之人。”
云郗的道童聆竹碰巧来殿中更换供花果品,听得此一言,笑得如花儿似的灿烂。
而这“世上难得的心思良善之人”云少天师,正立在偏殿中,被清虚真人定定地打量着。
二人方才进了偏殿,清虚真人并未直接开口问他,只是如同不认得他了一般,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几眼,这才开口:“真是新鲜,堂堂云少天师也会管旁人的闲事,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云郗听出他的揶揄之意,面上却淡然的很:“我与镇南王世子曾有些相交,若他病重至此,是应全了这一份相识之情。”
清虚真人不知信还是不信,摇了摇头,忽而后知后觉地发现,云郗被他罚出去一趟,身上竟换了一身氅衣,这般清贵模样,倒与他寻常浑然不似。
穿衣的事,清虚真人倒不会问他,但他想问的云郗业已将他的话头皆堵死了,他不想说的话,问再久他也不会开口。
清虚真人一时无话,干脆寻了个蒲团坐下了。
他不说话,云郗便也不多言语,只是卷了衣袖,亲自为他倒了一盏热茶,捧到他的面前。
清虚真人却不曾接他的茶,微微阖着眼,养起神来。
从明锦口中说出的那一桩旧事,如绵针一般哽在他的喉头。
那桩事情,他埋在心底三十年,观中人亦换了几波,无人再提,却不想今日云锦说起,好似将一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