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的一丝温和,直视向清虚真人,“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我夜览《凡事经》,已想通了。”
他很快又补上一句:“只是真人所寻,未必是最优解,我心中已有旁的打算。”
于清虚真人而言,云郗能改主意,不亚于山无棱天地绝。那《凡事经》他也看了不知几百回,怎么不知里面藏了什么叫他回心转意的灵丹妙药?这消息甚至叫他顾不上当年那桩事了,只连声道:“小子可不许反悔。”
云郗云淡风轻地答曰:“不悔。”
“好,好好好!”清虚真人一连说了几个好字,甚至从蒲团上站了起来。
而云郗却看着他,缓道:“我已如此,真人当如何?”
清虚真人有几分狐疑地看他,似在怀疑他是否是故意编这些来哄他出山。但云郗光风霁月,任由他打量,不见半分心虚。
“你当真是为了镇南王府的世子?”
云郗摇头。
清虚真人心中一个“果然如此”,却见云郗重新为了倒了一盏热茶,奉入他被冷汗沾湿的掌心:“我更为的,是真人您。”
“郡主说起那事,并非兴师问罪,毫无指责,甚而有惜才之意,我便知那桩旧事必不是真人过错。我知,郡主知,镇南王府、乃至于当年之人,更是知晓的。
只是那样一桩事,却叫真人为此缠心三十年,固步自封,不仅仅是叫病者无望,更是叫真人荒芜。想必那人若是知晓,也不愿见真人如此颓唐。”
云郗鲜少与他说这样多的话。
他的性子虽有些孤拐,但是除了命劫那一桩事,云郗几乎从不与清虚真人相悖,更罔论这般冒着“不敬”之韪,如此规劝。
种种思绪皆在心中翻涌,清虚真人终究败在了明锦一心为兄的热泪,以及云郗如此少见的劝慰上。
他摆了摆手:“你先出去,我再好好想想罢。”
云郗这才行礼告退。
从偏殿出来,云郗不知怎的又回了三清主殿。
待瞧见那个身影还在殿中,想是在等清虚真人的信儿,手里正捧了本经卷正看着,云郗心中方才与清虚真人一番言谈下起了的涟漪,终于渐渐平缓下去。
待他发觉,明锦看的正是那本《凡事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