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连忙低头请罪:“殿下恕罪,有些匆忙,那状纸都还是先前在审问的时候记录的,不好见人。”
“拿过来。”明锦却不动容。
她都死过一次了,含着自己的血匆匆赴了黄泉,还怕什么血腥不好见人?事情紧急,说不定今日不看,来日便是自家喋血于人了。
阿丽侍奉明锦时间不长,却也隐约可知她的脾性了,也不敢再多说,连忙叫人去将一叠状纸送来。
这些状纸上头果然血迹斑斑,有的已然干涸了,有的还新鲜着,确实惨然。
阿丽捧到她的面前,明锦便低头看了。那浓郁的血腥气叫她下意识地觉得反胃,却更深得提醒她,她的前路并非安乐窝,这股劲逼着她一直看下去。
将柯家人的供状皆看完了,明锦大抵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
柯婆子确实被祁王府收买了不假,但谢长珏只是叫她时不时拿些她的小玩意儿给她,并未叫她往自己的房中放东西;将这些东西送来的,是柯婆子的小儿子,也正是她那好大孙的父亲。
他这儿子好赌,在外头利滚利欠了放印子钱的人好大一笔债,已被人砍了两根手指头,放印子钱放了狠话他若再不还钱,就要将他□□那二两肉也砍了。柯婆子极为看重香火,他这幺儿也一样,为着不当阉人想尽了办法,就在走投无路之机,竟得了一位戏子的接济,替他平了账,只要求他在日后帮自己做一件事。
这件事,便是替他带了几包东西,和吩咐怎么放这些东西的纸条,送到天师观中他老娘的手里。
至于柯家其他人,确实不知道此事。
从这些供状上到处喷溅的血迹和新旧交叠来看,这些供词应当都是真的。
明锦挥了挥手,叫阿丽收了。
阿丽自然也是看过这些供词的,试探地问道:“奴婢已经叫人去查过那铁匠了,不想那铁匠铺子早已经关了。周遭的人说,那铁匠不知是运气好还是不好,发了横财捡了一包狗头金,却没命享受,几个月前带着妻儿老小,回了一趟老家,竟得了时疫死了。”
“铁匠也不过是中间人。一个打铁的,从哪儿来的钱财替赌徒平印子钱的帐,是别人经了他的手,做完之后就要了他的命。”
明锦随口说了,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