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不是看重谢长珏其人,而是祁王的门第,以及自身对祁王府的恩情。
祁王虽非嫡子,却是养在皇后膝下长大的,与太子有手足之情谊,成年后便受封亲王,就藩滇南,门第乃是滇中数一数二的。
且祁王生母出身微末,娘家几乎约等于无,天然地就决定了他毫无夺嫡可能,一辈子都是受太子看重的弟弟,等太子登基后更是如此,不会受皇权更迭牵连,一家子都可做富贵闲人。
再加上自己于祁王府有救命之恩,无论于公于私,祁王府都不敢对小女有任何亏待。
人品情爱于他而言皆是易变之事,唯有这些才是他最看重的。
他一辈子在宦海权势沉浮,最不想自己这个最娇弱的小女受苦,只要有镇南王府一天在,祁王府便得好好捧着他的女儿。那个谢长珏若是个聪明的,便是有些秉性不好,也晓得遮掩一二,还敢对自己的宝贝放肆?
更何况爱妻说的那桩事,着实是一桩小事。在镇南王看来,少年意气,或许有失偏颇,却绝非什么弥天大错。反而错过了祁王府,却不知还有哪家门第又好,又肯受镇南王府弹压的。
但如此这一封命盘过来,清虚真人就差在上头写,谢长珏克自家明珠了,反而将镇南王先前的打算尽数打乱。
“清虚啊,你倒是丢了个大麻烦给本王。”镇南王想了许久的女婿,如今反倒全被推翻了。
没了谢长珏,还得是谁?
他又翻了翻清虚真人的信,发现后头还有一张小字条,上头写着“王爷于贫道有恩,殿下又是贫道弟子,不忍殿下受苦。王爷若有新的人选,尽可告知贫道,贫道勉力算之。”
镇南王不想他这样体察自己,愿做到这个地步,也有几分感动了。
恰巧这个时候,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镇南王将清虚真人的手信先都收了起来,才叫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