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伸出了手去,拦住了他盖住木盒的动作,心想,今夜的少天师太有些不对劲了。
明锦素来不是一个如何敏锐的人,但是有至少一件事——少天师那样疏冷的人,无论对谁,口中自称总是“某”。这般自称听着谦逊,可同样对所有人都划下鸿沟天堑,由不得任何人近身。
而今天他到她面前,口口声声说的,却是“我”。
她心中模模糊糊有所感。
“少天师为何这样在意我要不要这一块玉珏。”明锦扬眉看他。
“殿下可还记得,曾经欠我三个问题的答案。”云郗忽然将腰间的练影解下,放在那一块玉珏的旁边。“我与殿下相交数月,不敢说对殿下了如指掌,却也知晓一二分殿下的秉性,殿下彼时既未曾推辞,想必是应下了此约,不如先回答我的问题,再问我也不迟。”
“到底为何。”
“我只想知殿下的心意。”
明锦怔忪一瞬,没想到他这时候竟将此事重提。她彼时是应下了不假,只是那时候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约定竟会用在如今这样难缠的时候。
她垂眸看云少天师放在她面前的剑。她记得,这把锐利的法剑从前是没有剑坠的,如今却不知为何,多了一抹翠色,瞧上去甚至有几分眼熟。
然后她认了出来,那一抹翠色,乃是当时她归还玉珏的时候,同送去的那一块。
如今,那一块玉珏已被穿成剑坠,下头坠着一条鲜红的流苏,似落在雪地里的梅,与少天师这样的寡淡素色格格不入。
这也熟悉。
那是当时,云郗的玉珏还曾挂在她的腰间,作禁步的时候,她曾亲手打了个络子,系在玉珏下。
后来玉珏物归原主,她将穗子解下,也不记得收到哪去了。
“少天师怎么如今还学那谢长珏的做派了?”明锦觉得心头突突的跳起来。
她当然知道谢长珏买通柯婆子让她不要的那些小物件给收去的缘由。
所以,云郗,也与谢长珏一样么?
云郗微笑:“殿下错怪我了。实则是世子给我的。”
明锦这时候才猛然想起来,先前收拾东西回府过节的时候,鸣翎曾收了一筐杂物出来,问她还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