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嫁去,给镇南王府换一重更深的保障。
但是他们没有,迟迟拖到现在还没有个人选,正是因为他们总是这样疼爱她的,舍不得草草给她定下,只想要考虑到最周全,选个最好的给她,还一直想探问她的意思。
明镌还和小时候一样,走路都走在她前后,替她挡住凉飕飕的夜风,声音也随着夜风往后,飘进明锦的耳中:“阿锦,我只有你一个胞妹,我是万万舍不得你受苦的……也许父王母后考虑的是周全,但其实我想的,始终是你的心意。你若有喜欢的,和阿兄说就是了,阿兄尽力替你成全。”
明锦下意识地想起今儿夜里琉璃灯下辉映的眼,仙姿玉貌又勾人心魂,心头便是一跳。
“……我不知道。”若是别人问,明锦还可学学小姑娘模样,作一作娇羞和对方打打太极。但问的人是阿兄,明锦便没了那些遮掩的模样,眼底却露出生生的茫然来,“阿兄,我不知道。”
那好似是个很遥远的词。
明锦好似从没有喜欢过谁。
前世她嫁予谢长珏,与他看似鸾凤和鸣,明锦也是问过自己的——她喜欢谢长珏吗?
然后明锦在日后许许多多的相处里,渐渐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
她不喜欢谢长珏,她与谢长珏举案齐眉,只是在履行一个作为妻子的义务,证明父王和母妃一番心意并没有选错。
明锦并不在乎谢长珏的心悦,也并不在乎谢长珏的变节,就算祁王妃折腾着要给他纳妾娶小,她似乎也总是无动于衷。
甚至前世到了最后,明锦得知她已成了个明面上的死人,做了太孙的谢长珏将要迎娶她人为正妻,她也唯有对他背弃自己与母家的哀怒,却无半点被辜负的心痛。
她反而去问明镌:“阿兄,婚事究竟是什么?是两姓之约,相互扶持,裨益家族,还是什么?诸年来我所见所得,不外乎如此。联姻、举案齐眉,可瞧不见半分什么‘喜欢’。”
明镌停下来,转过身来将她身上的披风系好,一面说道:“别人家的婚事是这样,我们家的婚事不是这样。兴许这话你听了,要斥责我不识礼数胡言乱语,但我仍旧想和你说。”
“我们家的婚事,从来不是去换取什么利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