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掩藏汹涌的泪水,她是多么想立刻冲上去抱住她日思夜想的父母,又是多么想回到一家人生活的那个小小庄园。他们经过了无数围观人群的面前,有的是惋惜,有的是愤怒,有的是好奇,有的是漠然,还有一些,是令人不齿的幸灾乐祸。
一步、两步、三步
一阶、两阶、三阶
纵是被镣铐束缚着手脚,纵是被封印压抑了修为,苏启元和墨子凝依然将属于他们的气势展现了出来,一个深邃又宏大,一个轻柔又绵长,无论怎么看都不像孙冀口中大奸大恶之人,但这其中的是非,又有谁敢站出来评判。
“你们,可还有什么遗言?”等到苏启元夫妇来到云台顶端,孙冀淡漠地问到。
苏启元平静地扫视着四周,有些人他认识,更多的人并不认识,友也好,敌也罢,一切的一切在他眼中都变成了一句平淡的道别。唯有目光扫过头戴斗笠的无心时,有了一丝停顿,一股熟悉又亲切的感觉刺激着他本该安定的心房,他认出了无心,却又不想认出无心,他不想她来,却又想再见这最后一面。
多年夫妻培养的默契,让墨子凝也顺着苏启元的目光望了过去,和苏启元一样,她也认出了无心。颤抖,止不住的颤抖,她多么想从云台之上一跃而下,将自己的孩子紧紧拥入怀中,把多年积蓄的思念全部化成无言的泪水。但是她更明白,如果她控制不住自己,那就将断绝所有无心生还的可能。唯有强忍着心中的不舍,以及袖中因握紧而苍白的柔荑,掌心里,是五道鲜红的指甲印,印里,是她对这世间最后的控诉。
“遗言或许谈不上,但有些话还是想弥留在这通天城中”,就在孙冀发现墨子凝的异状,想要一探究竟之时,苏启元适时地插了进来,“公也好,私也罢,都已是时间篇章里的过去时,对也好,错也罢,都将是未来沉浮里的零星碎片,仇也好,怨也罢,也都不过是留存在记忆里的不舍和牵挂,今日之后,或许再无我夫妇二人,但我仍旧要告诉所有天下人,苏家,无愧于天下,更无愧于自己的初心!”
短短几句话,孙冀听来像是苏启元在为苏家辩解,唯有天一僧者和无心,才听出了其中的深意——
什么都不要做,就当这一切是理所当然,放下过去的阴霾,放下心中的不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