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不禁一笑:“你是我引荐给父皇的,却又是太子大力保举,只有这样,父皇才会相信你是中立的,才有可能将你安置在只对他一人负责的大理寺。当然,最终肯用你,主要还是因为那两次面谈。父皇说你的很多想法和主张深得其心,可堪大用。”
苏晗放下茶盏轻笑出声:“那还不是因为王爷你提供的资料齐全?父亲的喜好,有谁能比儿子更清楚呢?”
“那些只是取巧的小花招罢了,若你胸中无物,再多的花招也不过是摆设。”
苏晗起身活动了一下,走至窗边,看着已经安静下来围坐在一起说笑的三个人:“从今日起,王爷和小侯爷务必要加强身边的保卫防范,万不能给对手任何可乘之机。另外,请王爷和小侯爷各自修书一封给定远侯,详述眼下的情形,尤其要在信中注明,这是三个月之内,从京城所发出的最后一封信,以防有人仿冒二位的笔迹行挑拨之事。三个月之后,便是大雪封路信息隔绝的寒冬,年终祭祀繁杂朝堂诸事暂缓,晏国的那些人也势必会暂时蛰伏。”
停顿了片刻,再度开口时语寒若冰:“在这段时间,针对晏国的计划要加紧实施,让其自顾不暇。另外,安插在我京城中那些兴风作浪的暗探,也是时候该清剿了。过了这个隆冬,王爷必须要有一个可以专心整肃内部的安稳格局,不容再有任何外因的侵扰。”
“这些事我会安排,你只管小心应付太子,千万不要让自己有危险。”凌王看着他清癯的侧面轮廓,轻轻一叹:“仲卿,为何你对所有的事情都能这般的敏锐犀利,偏偏对情之一事,竟会如此……”
苏晗之前微有些出神,没有听清他的话,回过头抱歉地笑了笑:“王爷可否重述一遍?”
“不是什么紧要的言语。”凌王走到他旁边,伸手按了按他的肩头:“仲卿,维扬和悠儿都是孩子心性,很多东西尚未成定论,然而有的东西一旦确定则很可能永远都改变不了。这定与不定之间,往往便是一念之差。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苏晗的视线再度移向窗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黑亮眸子里所映着的,是跃动的粉蓝。
良久,方开口,声音艰涩:“悠儿对我,只是孺慕亲情。”
凌王暗暗摇了摇头:“那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