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城小院。将她放在南厢房阔大的雕花大床榻之上,锦帐轻摇。一支乌黑的木簪自她手中滑落在地毯之上。
他弯腰捡起那支簪子,上面血迹污脏、凌乱。
隐隐的光芒,在指间流转。
沈青月端坐在窗前。
灯光摇曳,暖暖的光芒,照在那张皱兮兮的画像上。
眉纤若翠羽,眼明如寒星。那道纤长的疤痕,像一片柳叶弯刀,拉扯着他的心。
十年前,那个飘雪的夜晚。
鹅毛大雪自漆黑的天空飘落而下,每一片都精致如玉琢一般,雪落在他凝脂似的俏脸上,挂在他浓墨似的眉梢。
还有一抹鲜艳如梅的血,涓滴而下。
那一袭黑袍之下,是个冷酷墨一般漆黑的灵魂。
她将短剑扔在晶亮的雪中,点点血痕,还残留其上。
叶霓裳飘然而去。
让他去地宫冷静冷静,他什么时候悟了,什么时候放他出来。
那道纤细的疤痕,便是那日留下的!
公子,各路暗探都派了出去了,只是毫无消息。
晚生带着淡淡夜色走了进来,恭敬地站在桌边。
沈青月看着手中的画像,沉默着。
也许,宫主他不想让咱们找到他。
继续找。
沈青月将画像折叠起来,收入怀中,慢慢起身,离开南厢房。
院中夜色微凉,灯光璀璨,树影凌乱。
明日去怜孤堂看看。
清晨。
阳光和煦,天蓝如洗。
怜孤堂。
乌黑的阴刻小篆,一笔一画,挺拔隽秀。
墙角一株石榴,硕果累累。
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子,穿着一件淡青色的衣衫,挽着袖子,踩在梯子上,往树上爬。
阳光洒在她头上,如雨落。
阿茴,你又爬树了。
徐大婶端着一只木盆,将一盆洗菜的水泼在石榴树下。
阿茴灿然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她摘了两只拳头大的石榴,溜下了木梯,跑进屋内,走到天井下。
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坐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