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三人来到甲板之上时,落水的尸体已经被打捞了上来。
中年男子,相貌平平,借着侍从们手里灯笼的光线,可以勉强看出男子青紫的嘴唇。
“这人应是位商贩货郎,他住的房间里堆着四口箱子,里头都是一些南国特产。还留着一封遗书,字迹与房内的账簿一致,大人您看。”张九递出他在死者房里找到的信纸。
贺庭萧打开折叠的信纸,神色愈发晦暗,他转手递给了唐晓生。
后者迅速扫视了一眼道:“大人,这此人承认是自己犯下案子结合他常年往返南国,有南国特有的蛊虫也能说得过去了”
宋然站在唐晓生旁,侧头看着信纸内容,好在此刻甲板上灯笼都已点燃,倒是没有那么费劲便看到了信中内容。
信里写着死者与钱雪的密会被人撞见,那人扬言要两人身败名裂后他们一时冲动推搡间误杀了人,为了隐藏尸首,便用了船厨的刀分了尸扔到了河里。
本以为后顾无忧,却未曾想到那人的头竟被官差发现。钱雪身上的蛊虫是两人情浓时种下的,怕的是她以后管不住嘴透露给自己的妻儿,那时情急,便动了手杀了她。
本以为众人发现不了其死因,自己能在船舶靠岸时趁乱而逃,却未想到如今境地。他实在害怕钦差大人的凌厉手段,内心也十分煎熬,承受不了重压,望江河冲刷尽他的罪恶,为自己犯下的恶行付出代价。
货郎、奸情、南国,这一切都太完整了,逻辑上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可真是如此么?宋然凝着神色,转身朝那具尸体走去。
贺庭萧看了眼她的身影,未做阻拦,沉吟了片刻,问道:“今日确认他房间的证人是谁?”
“是这位李公子,他们打过几次照面。”张九回答道。
李山河此刻脸色煞白,他迎着众人审视的目光道:“我与他也就这几日出门时碰见打个招呼,并无甚其他交情,只是知晓他所在的房间而已。”
男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道:“凶手肯定就是此人,这几日他回房都挺晚的,鬼鬼祟祟不知做什么!”
“大约什么时候?”宋然蹲在尸身边,蹙眉问道。
“这约莫是子时”
李公子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