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上下长老的面,说的话那叫一个掷地有声,“我会代替你,成为世间第一。”
那时师尊眼皮也未抬一下,神情淡漠道:“我等着。”
这般冷情的人,每每望向零墟殿内院中的白玉兰树却会失神。路宁止不用想,便知,他是在后悔,是在睹物思人。
白玉兰树是他娘亲还在玄宗时亲手种下的,是他阿娘最为钟爱的花。
拥有时弃若敝履,失去后又视若珍宝,将对娘亲的亏欠都弥补在他的身上。
他想要功法,师尊便借五长老的手送给他。他想要法器,次日便会出现在他手中。所有的一切,只要他想,师尊便不会阻拦。
见路宁止眉间冷意凝结,昭阳掌门还是忍不住开口,“这世上有天赋之人少之又少,明熙,不要任性。”
在路宁止转身后,昭阳掌门还在劝,“你为扶月放弃逍遥道,扶月她知晓吗?”
路宁止顿住脚步,反问道:“她为何要知晓?”
群山环绕中,白雪皑皑,他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开,“是我为了同她在一起才放弃我的道,并不是她所求。”
“此道我走不下去,是我心志不坚,不是受她蛊惑。”
“字字句句都在我,与她有何干系?”
路宁止的眼神似把寒刀,落在了昭阳掌门心间,“难道只因我想同她在一起,我的所作所为,她便要为之愧疚?她便是错?”
“而且我也从未想告知她,因为那是我的放弃,不是她的。”
路宁止语气中是不可转寰,“明年夏,我同臻臻便会成婚,到时望师伯可以前来观礼,其他的,无须多言。”
“若说了,我一概不接受。”
他唇畔噙着笑,说的话是半点不客气。
昭阳掌门叹了口气,瞧着路宁止的背影摇了摇头。
路家之人,都逃不过情一字。
前有路煜将路氏作为聘礼,后有路宁止舍弃所修之道。这桩桩件件,听上去便惊世骇俗,离经叛道。
今安跟着路宁止,见雪飘落至他的长睫上,融化成雪,轻声呢喃,“路宁止,我在你心中算什么呢?”
然而此话,谁也未曾听到。
冷风呜咽,大雪纷纷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