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安以灵体的方式跟在路宁止身边。
苍茫的雪原上,一抹翠绿赫然出现,将白茫茫而显得单调的世界撕开了一个口子。
今安看到,路宁止那锁紧的眉骤然松开。
是扶月。
北域极冷,将扶月的冻的极白,似薄冰般的脆弱。
“你怎么来了?”
路宁止手向一挥,淡金的结界从他指尖一寸寸凝结,将漫天风雪都隔绝在外。
扶月露出了极浅的笑意,“掌门将你叫去,这么久,我想来看看。”
雪水润湿了路宁止的眼睫,扶月取出绣着火红丹云的手帕递给了路宁止。
然而这一瞬,路宁止弯路腰,低下头。
少年的肆意张扬尽数被遮掩在眼底,内敛沉静似山间雪松,安安静静的。
扶月无奈一笑,抚去他眼睫上的雪水,轻声道:“路宁止,走你想要走的路。”
掌门的问话,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扶月知晓,他要劝路宁止何事,幼时所选之道难以更改,会伴随着往后余生。
倘若因为一时所弃,是会蹉磨了岁月,停滞不前。
路宁止一怔,笑道:“好。”
今安看着十指相扣的手,男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她很想不去看,不去想。
但,不行。
她要将路宁止从记忆中拉出来,不过她如今却碰都碰不到路宁止。
只要她试图将手搭在路宁止身上,她的手便会透过他的身躯。
她碰不到他。
她该如何唤醒路宁止。
从北域回来,路宁止便神神秘秘的,今安时常看不到扶月。
至于为什么?
今安看着摊在院子里成箱的珠宝,摆在案桌上的的地契,商铺,还皱着眉只觉不够的路宁止,便坐在了一旁桃木椅上,撑着脑袋。
“不够,太少。”
路宁止坐在书案前,手里捧着一本账簿,低声呢喃。
昨夜点燃的烛台早已熄灭,滴落的烛腊冷凝成奇形怪状。
今安打了个哈欠。
从昨日下午到达水陵,路宁止便拉路云倦商讨了二个时辰下聘的事宜,直到暮色四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