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手中持一茶盏,覆在茶盏上的手指修长,肤色似玉,饶有兴趣地任人评说。
“顾清徵。”她低声喃喃道。
难道她当年身死前看见的最后一眼是真的?他真的来了?
清风霁月的仙师为了苍生斩杀妖星?
扣着茶盏的手一顿,面容刹那间停滞,眸中露出一丝黯淡。
她不在乎后人如何评说,但唯独对他。
对顾清徵,有悔。
轻叹一口气,再抬头时,眸中的黯淡已经消失不见。
茶馆内众人正激烈探讨她的生平。或惋惜、或愤恨。
南酌不由地有一丝好奇,若他们知晓如今她已经返世,会作何感想?
不知萧暮安是花了多大的人力物力,将他编排的故事流传于民间。那些编排的没由来的脏水,她并不在意,南酌只觉可笑,可叹当年一起冲锋陷阵的挚友,如今全部变成了一场笑话。
万事皆付诸东流。
“但是先生,我有一事不明。”一清脆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大家的激愤陈词。
南酌循声看去,是一个约莫只有十多岁的小少年,一身素衣,但气度不凡,应该不是一般百姓之家的孩子,他目光灼灼,面上很是认真。
她竟有些好奇,这孩子会问些什么呢?
“好,你问。”看见一个孩子这么诚恳地求问,说书先生非常骄傲。
“先生,围剿发起的第一日,本是封南酌为‘泽天上将’之日,就算没有封泽天上将,其实她兵权在手,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朝云国的皇位几乎一半已经落入她手,她一人与萧氏平分天下,当日为何不愿意投诚,就算是联合安极国里应外合,想必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可以拿下我国,传闻吾皇对她早已用情至深,但是她为何依旧不知悔改,为何非要让自己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一语毕,众人不语,说书先生眼底哀愁。
过了半晌,说书先生缓缓道来;
“孩子,人心不足啊。”
“人心当真能狠辣至此?贪心至此?”
说书先生深叹一口气;
掷地有声:
“更甚——”
更甚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