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听我祖父谈起过这块地的一些说法,当时定山公想尽办法从别人手上弄来后才知道被骗了,原来那片地是个白毛之地。”
“白毛之地?这是何意?不长庄稼吗?”
福伯讨好的说道,“姑爷果然是神童啊,一言中的,那片地种水稻产量太低,常常长白毛,只能种一些豆子什么的,也是划不来的交易,这些年一直抛荒。姑爷为何打听此事?”
“也没什么,看到这几个字就好奇心作怪了,看这所画和其他地的比较也该有上千亩了吧?”
福伯呵呵一笑,“这些都是随便圈圈哪能很精准?不过也大差不差吧。”
陈友明皱眉沉思后问道,“原来我不晓得自家的底子,瞧着光景算齐我们公私良田也得八千多亩了?”
福伯腰杆一直豪气的说道,“那当然,快小一万亩了,都是历代总旗打下来的江山,你看看靠在瓦河东侧那一大块,嘉靖三十年我们旗和右千户一个百户所的人打了三天三夜才拿下,为此指挥使大都侯还亲自过来调解过。”
看来那时候卫所里的屯兵还是武德充沛嘛,为了争地还能晓得拿起武器去战斗,有点血性,咋到了万历天启年就一下子拉垮了?
陈友明不再纠结那块地的事,想弄来还得从长计议急不得,要是火急燎燎别人也不傻定会细琢磨个中缘由。
“我看了一下花名册,佃户和军户分的很清楚,看来福伯用心了。”
福伯拱手谦虚道,“承蒙姑爷谬赞,都是老仆的本职事,不敢受夸。”对于这个小主人福伯在陈友明的要求下改称自己老仆,因为陈四郎总觉得“奴“这个字太奴性十足。
“不过看起来佃户人数远超军户啊。”
福伯微微叹气答道,“姑爷有所不知,如今军户逃脱严重,没人肯当兵啊,否则连婆娘都娶不得。”
人常言“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这话在太平盛世没毛病,自己种地还要额外服兵役换谁也不肯啊,朝廷有征召那就得放下锄头捡起枪头一去回不了头,爹娘自然不愿意让儿子一直这样没有活路,陈友明摇摇头,这该咋办?整个名册里登记军户仅剩二十七户,理论满编五十户,世代相袭绝不落空,没儿子就找侄儿或者族亲过继,到了晚明干脆来个全家提桶跑路